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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对视的瞬间，夏冬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猝不及防跳动了下，思绪有些怔然。夏冬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因为对方的眼神充满了在无尽绝望而弥漫出的凶戾，可在看到他的时候，对方的绝望就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迷茫跟久违的轻松。

夏冬有着出色的共情能力，这头鲛人那种对待生命的张力让夏冬有些触动。

啪嗒，鲛人用灰黑色的尾巴支撑起身体，很快就从水缸里面翻了出来。他的情况应该很不好，原本强壮的身体上出现了一种病理上的瘦弱，深蓝色的长发粘腻杂乱的堆砌在身后，更糟糕的是他的尾巴，原本的鳞片剥落很多，让他的鱼尾出现了多处糜烂溃败迹象。

在干燥的地板上用鱼尾爬行对他应该很困难，不少溃烂的地方带动周围更多的鳞片被剥落下来，一路过来，身后明显留下一条混杂着血水的痕迹。

——啪。

爬到玻璃面前，这头鲛人努力扬起头看着站在外面的夏冬，手有些颤抖失力的按压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