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一忽儿再讲,反正空想无用,我只要多动脑筋,未尝不能独挽狂澜,铲除妖氛……”他找了靠墙的一张石凳坐了下去,顿时使将一切置诸脑后,专心致志的行起功来。
这日晌午,他腰悬长剑,斜背行囊,再度到了金陵。他由通济门进城,在一家“万隆”客栈落脚。这一次不投“医庐”,可知经过一番思虑了。梳洗用餐毕,换了一身绛紫色湖绸紧身衣裤,足登快靴,肩披同色斗蓬,将那色泽斑驳的古剑系在腰际,又将三个药瓶及那串珍珠妥藏怀中,唤来店伙计,交代了一番,然后装作游客的模样,信步出店而去。
他已盘算过了,眼前的金陵,暗中如同风云际会一般,“九阴教”的人到了金陵,“玄冥教”也有人在此,再加薛娘主仆,贾嫣师徒,以及他自己结识的“金陵五公子”。设若摆明了干,必将是哄动武林的一桩大事。不过,他明白“金陵五公子”不在金陵,薛娘主仆如果听话,必已远扬,贾嫣师徒的“姹女教”尚未开坛,目前当不致于轻易地表明意向,“玄冥教”不过两个“仇华”及其属下而已,眼前这一仗暂时打不起来,便是打起来,自己的力量也嫌单薄。
他虽佻达,却不莽撞,几经思虑,觉得有几件事必须先做:,蔡昌义的行踪必须先查清楚,如果已被“九阴教”所掳,应该先救人,然后设法与“金陵五公子”聚齐。第二,“九阴教”教主是否仍在那座庄院?自己走了以后,她采取何种行动?她曾传谕通知“玄冥教”的人会商对付他们华家之策,眼下的情势又如何?第三,他对司马长青的案情,大体上固然已经明白,但因“玉鼎夫人”语焉不详,譬如碧玉小鼎为何会被“九阴教”教主盗用,“九阴教”教主又如何与“玄冥教”的人勾结行凶等等关键,仍是想它不通。如有可能,他想见一见“玉鼎夫人”,或是与贾嫣师徒恳切地谈一谈。
因之,他投店,他漫游,一来是避免为“江南儒医”招来祸患,二来也是为了隐秘行踪,保持行动的灵活。他更为几件必须要办的事安排了次序:想见“玉鼎夫人”倒不急,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查探“九阴教”的动向最好是在晚上,免得打草惊蛇,让他们提高警觉,目前还是关注一下“金陵五公子”的下落。他心思缜密,半日之间,好似成熟得多了。
此刻,他信步漫游,东张,西望,来到了江干下关。金陵眼下是明朝的都会,也是水陆码头。下关一带,车马不绝,商旅如潮,另外有三多,那是镖局多、客栈酒肆多、茶楼楚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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