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她,这路走起来快多了,连云遮和雾里几个丫头都被甩在身后。
只是没一会儿,他就后悔了。
后背上,两团软rou时不时地蹭来蹭去,好似两碗杏仁奶冻倒扣过来,又软又弹。想着想着,像一块石头投进湖中,旖旎的心思如波纹一圈一圈晃荡开来,久久不能平静。
趁他速度慢下来,云遮和雾里追了上来,用手绢边擦汗边扇风,一行人也终于到大门前。
“呀,少爷你热得耳朵都红了。”
雾里扇着手绢,往身边一瞅,看见童阁汗流浃背,耳朵跟着脸红成一片。
待说完,他应声摸上脸,湿漉漉,一手的汗水,继而转向一旁正整理裙子的童葭瑶,跟她讨要报酬。“给我擦擦汗。”见她愣住,无动于衷,又底气十足道,“是我背你上来的。”
这语气,好像欠了他工钱似的。
童葭瑶本还纠结折皱的裙子,听他这样说,自知理亏,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方鹅黄绣兰草的丝绵手绢。招过来他,仰起头,半踮脚,漫不经心地覆到他脸侧,一块一块地擦。
手越伸越高,直至额上。他额前的碎发半湿,几根发丝结成两叁绺垂下来,她将手绢展开,扑在他额头,张开手掌揉了揉。许是发丝扎进眼,他俯下的头甩了甩,跟小狗似的,还甩水。
她抓着他衣领,左右细细察看,生怕漏掉哪,惹他笑话,却不想抬眼一下撞进他眸中,眼底深沉坚毅。
好似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掉入英格兰海湾的深海里,挣扎许久,却怎么也逃不开。
终于,她上岸了。
回过神来,她将手绢扔在他胸前,花容失色,只留一句。
“送你了。”
先前跟他们一起来上香的人也进门了,没想到,庙中的大师脸上挂着满满笑意,不住地朝他们施礼,恭敬道:“两位是今日最有诚心的,老太太捐这样多的香火,必得神灵保佑,长命百岁。”
童阁一脸诚心地跟他互相瞎扯客套,身旁的童葭瑶只觉这笑十分谄媚,黑着脸在一旁不愿言语。
下山时,云遮和雾里扶着童葭瑶走在后头,她看着童阁的背影,总觉得他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可又说不上来哪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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