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子底下瓮声瓮气地嘟囔着:「信神信
鬼,你都莫信赌鬼的嘴,他的话你也信得?」
「俺……俺就是想知晓嘛!」铁牛讪讪地说,姐夫的话固然不足取信,可姐
姐的话同样值得推敲,「他说……他亲眼瞧见的,金狗从家里出来,鬼鬼祟祟的
顺着脚跟跑了,他进来你还在穿裤子,逮着你打了一顿……」
「这天杀的!编造些话来埋汰俺哩!」彩凤听了,一时激动起来,探出个头
来说:「那晚太还没黑定,俺吃了饭早早地躺下了。谁知金狗又来要钱,站在院
里叫了几声,俺听见了不想应声,他以为你姐夫在屋里藏着,推开门径直走了进
来,俺躺在床上跟他说你姐夫在庙里掷骰子,他不信,跳到房间里划了根火柴床
上床下地看,俺脱了衣服的,又是害怕又是难为情,还好他见不着你姐夫,便出
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铁牛的心落了地,开始后悔错怪了金狗,同时又庆幸自
己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打金狗,「可他还打你了哩!这又是为甚?」铁牛约去
了那不堪细节,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怕伤了jiejie的脸面。
彩凤叹了口气,脸上的神采一下子暗淡下来:「赢了钱还好些,输了钱就打
人,俺都记不清挨了多少次打了!」
这点铁牛早知道了,他想听的不是这个。看见jiejie难过的样子,他也跟着难
受起来,哼了一声闭了嘴,闷闷不乐地走出去了。到了厨房里,翠芬哭丧着脸不
来搭理他,他心里藏了鬼,只得装着没看见。
天快黑的时候,爹回来了,手里领着两三斤的鲜rou,娘便切了一半来煮了一
大碗rou片汤,年晚饭霎时变得丰盛起来。上一次吃rou是六月六,至今快又半个年
头了,一上桌铁牛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哪管得jiejie和婆姨大眼瞪小眼地斗狠。
好歹过了个年,按照沿袭已久的习俗,初一不准出门,铁牛又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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