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路快跑起来。
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见铁牛撞进门来,即刻便止住了哭声,通红的小脸蛋
儿跟泪人一样,「别人家吃rou过年,你秀芹是打孩子过年呐!」铁牛心疼地说。
「说甚么过年哟!越过越见鬼!」表嫂愁眉不展地说,几缕鬓发散乱在额头
上,几个月不见,人早憔悴的不成个人样了,「平日里,又懂事又乖,俺哪舍得
打一下,都是过年害的!两个娃娃一大早起来就问俺要rou吃,说&039;mama,mama,
别人家都吃rou,咱也要吃&039;,你说锅都揭不开,到哪里弄rou去?」她吐着苦水。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铁牛心里酸酸的,他知道表嫂这些年都没有喂过猪,
就连过年也没有买rou的钱。他赶紧从衣服下面抽出纱布包来,在孩子面前摇晃着:
「看看,叔叔给你们带来啥?rou!」
「莫要这样子!铁牛,你的情况俺也清楚……」表嫂哽咽了,两个孩子扑上
来要抢,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拉在身后。
「客气甚!俺就只有这些,给孩子解解馋,嫌少么?」铁牛又是一阵酸,回
头看看蒙了灰尘的锅灶。表嫂摇了摇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接了纱布
包,走到灶台前打开放到木盆里,从水缸里舀了水来清洗,「你帮俺的忙,把火
笼起来!大伙吃顿rou!」她的口气酷似婆姨,像在吩咐孩子,又像是在叫铁牛。
「行咧!」铁牛应了一声,喜颠颠地跑出去寻柴禾,两个孩子像小尾巴儿一
样地跟在后面,希图能帮上他的忙。火一烧起来,本来愁云惨淡的土屋便像个家
了:女人切菜煮饭,灶前灶后像只走马灯似的转;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