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爹摇晃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坏了!坏了!事儿闹大哩!人家说铁
牛犯的是破坏改革罪,殴打伤害基层干部致残,说铁牛在村子西头一块包谷地里
用石块砸赵文山的脚,才砸断赵文山的脚趾儿的!」
「证据呢?」秀芹问,铁牛爹说赵文山的脚趾儿少了一个就是证据,秀芹摇
着头说:「那算什么证据!人证物证都没有,堂堂的公安局长就信了?!」
铁牛爹说:「局长大人不在,接待俺的是一个小喽啰!俺记不得俺说过什么
了,只知道人家好凶,戴个盘盘帽,一脸的威武雄壮,俺一张口说话,人家就拍
桌子,黑壳壳手枪也掏出来晃……俺草帽子也不敢拿就出来了。」
秀芹也急得要哭,对铁牛爹说:「公安局长不在,咱直接寻到他家里,把昨
晚写好的状纸当面交给他!俺不怕,到这步田地还能怕谁呢!!」两人当下就找
了看门的老头儿问了公安局长家住处,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秀芹在娘家的时候,
读过几年书,这状纸是铁牛和她商量着写下的,一共两份,一份是关于剁脚趾儿
这事件的说明,还录了她自己的证词,一份是关于赵文山砍伐集体农场的树木、
贪污公款的罪状,也都有本村人的证词手印。
一推开公安局长家的大门,院子中央正安着一桌酒席,五六个人吆五喝六的,
吃了满脸的油汗。秀芹一看,赵文山也在座中,吃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几个人刚举杯,见有人进来,酒杯就滞在半空里不动了,一个方脸膛的高个
儿汉子站起身来,高声吼道:「你们是什么人?跑这里来撒野!」
秀芹见他的样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