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你节哀啊,咱们汉国还要靠大司马你来支撑啊……」
霍子孟陪着洒了几滴眼泪,戚然道:「大司马来了,我们也有主心骨了,下
面该怎么做,还请大司马拿个主意。」
吕冀拭了拭泪,「圣上的死因查清了吗?」
「仵作还没来,眼下看来……当是脱症。」
「为何要叫仵作!」吕冀赫然变色,「眼下的场面,岂能让外面人看到?」
霍子孟「嘿」了一声,不再开口。
吕氏一系的几名大臣附和道:「大司马所言正是。宫闱之事关乎天子脸面,
若是被外人看到,私下传扬出去,只怕有辱圣上令名……」
「是先帝。」吕冀冷着脸纠正道。
他环顾了一眼左右,然後道:「眼下最要紧的,一是拟定谥号。韦丞相,你
文学优长,就由你来主持。务必要给先帝拟定一个美谥。」
这是把自己排除出核心圈子之外了。韦玄成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面上却
毫无怨色,恭恭敬敬地应道:「是。」
「第二件事,是善後。」吕冀道:「先帝驾崩,有骇物议,这死相也不甚雅
观,传出去丢皇家的人。依我看,就说因病吧。」
霍子孟、张汤等人不发一语,其他几名大臣纷纷称是。
「至于守灵。白天的话,京中两千石以上官员都来。夜里嘛,我年轻,就辛
苦一些,头三天由我值守。往後是霍大将军和张公。」
吕冀出言轻佻,视群臣如无物,就他布置的这些,说好听些,叫随心所欲,
说难听点,完全是狗屁不通。汉国风俗极重葬礼,天子之丧更是重中之重,有一
整套完备的礼仪。吕冀这番信口开河,根本不合礼制,说得更严重些,是以庶人
之礼安葬天子。
此言一出,殿内整个冷了下来,霍子孟木着脸,张汤看着脚下,都不开口。
连那些与吕家关系密切的大臣也都闭上嘴,没有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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