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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现在大半边身子都麻了,一点感觉也没有,疼倒是确实不疼,就是脑子感觉晕晕的。”
“小五,别生气了。”东宫太子极少对人示弱,难得来那么几回,果然屡有奇效。
裴无洙一听他说自己头晕立马紧紧地闭上了嘴,懊恼地不再开口了。
东宫太子忙趁热打铁地承认错误:“这回河道的事儿是孤大意了。本以为就是个巡查河堤的事,没想到发现了好几起偷工减料的活儿不说,后来拔出萝卜带出泥,竟还惹得有些人狗急跳墙,都想杀人灭口了。”
“那也是活该他们倒霉。”裴无洙怒气未解,但至少不敢再大喊大叫了,她看徐院判对着那箭伤踌躇许久,想是里面有倒钩,箭头拔起来无从下手……顿时感觉自己更糟心了。
但这也让裴无洙生出与东宫太子多说说话、转移他注意力的想法,于是便冷哼着接道:“在大庄的地界上,灭口能灭到当朝太子身上,那得是眼神有多不好。”
“唉,”东宫太子还配合着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附和道,“孤也时常苦恼,这世上有眼无珠的人为何那般多。”
“难不成非得孤每次外出都在后背贴上‘此乃当朝皇太子’的符文,这才能少遇到一些心存侥幸的投机之辈?”
“你还有脸说!”裴无洙一想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
东宫太子十三岁进入军营历练,十五岁执掌西山大营、正式步入朝堂参政,之后这四年多来,南下赈灾、北上平乱,大大小小的天灾人祸,只要离了洛阳这皇城根下的,真宗皇帝多遣太子代御驾而往……这么多回下来,怎么可能一次都没有受过伤。
但就像东宫太子方才自己说的:他不想看裴无洙哭哭啼啼的闹脾气,便干脆一劲儿让人全瞒着她了。
可笑裴无洙之前还一直天真愚蠢地以为自己在宫里的日子平静得一帆风顺。现有心怀愧疚的皇帝渣爹偏心弥补、以后还有待她一向再温柔和善不过的太子哥哥罩着……一直到郑国公府乍见原书女主,这才陡然从某个虚幻的美梦里清醒过来。
从某种程度上,裴无洙得感谢原书女主的提前出现。
这让她不仅有了挽救早逝太子的可能,更打破了她这几年来越发安逸迷醉的生活,叫她骤然发现:这日子并不是真如自己以为的那样和和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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