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手下的那份圣旨。
而另一边,真宗皇帝阴翳着眼,一字一顿地吐露完藏于心中的旨意后, 也是面沉如水地静默了许久, 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半道赶回来的管洪拉着被传召来的行知堂行走江重一道跪在殿门边边上,明德殿中其余的宫人侍婢,早被有眼色的管洪远远地屏了出去。
殿内一时就只有四个人或轻或重的吐息声。
裴其姝怔怔地望着手下这份自己亲自写就的旨意, 半晌失神。
真宗皇帝也是同样的怔忪神游。
——废太子这个念头, 在真宗皇帝的脑海中闪现时, 不过才只有短短一瞬。
但很快便就此确定了下来。
既然弄不清楚,那不清楚就不清楚吧……皇室血脉、东宫储位,是绝不允许存有一丝一毫的含混糊弄的。
于是在乍闻背叛后极度暴怒的情绪下失手掐死了郑皇后之后, 真宗皇帝阴鸷着眼,沉着地理了理衣袖, 面无异色地出得殿门,越过一齐被撵到外面、完全不清楚个中内情的承乾宫宫人, 与边上一直默默垂手等待他吩咐的五皇子使了个眼色,起驾回了明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