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院判取出了存于瓷瓶中的剂母珠,小心翼翼地用银针挑了半个指甲盖大小的剂量,溶于水中。
此举有些冒险,若是少了,青艾草救不回皇帝,若是多了,皇帝可能会身中剂母珠之毒。
他虽是老道,可也不能全然肯定,一定豪无差错,于是胡院判连夜写了一封书信留予妻儿,若是皇帝不祥,他因此丢了性命,也好给他们有个交待。
胡院判当夜喂下皇帝此汤剂以后,寸步不离,衣不解带地守在榻旁。
隔天一早,破晓之时,胡院判终于看见了皇帝的五指轻动,他心中大喜,立刻唤了于代和周郎二人前来中军大帐。
萧衍由大梦中醒来,天光已是大亮。
榻旁的三人接连大叹。
“阿衍!”
“陛下醒了!”
“微臣请罪!”
萧衍转过视线,目中犹露惶惶茫然。
牛皮大帐内彻夜点着烛火,榻前的烛台上只余指宽的白蜡,几案上仍旧摆着他之前排布的沙盘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