氅,面色如窗外的雪般白。
“子玉来了。”望见她,少年主动招手,“过来。”
子玉踟蹰几息,又快步走去,对上陛下温柔的神色,这段时日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眼眶瞬间红了一圈。她并不柔弱,也从不娇气,可陛下这样好,她就忍不住要哭,“陛下……”
她低低唤了这么一声,就没再开口,像是千言万语都堵在了胸中,泪水情不自禁扑簌簌落下。
“怎么哭了?”云姜轻抚她背,递去了一杯温酒,“外边冷,先喝一盏暖暖。”
子玉仍是哭,伏在了云姜腿间,天子并不宽厚的臂膀已给了她偌大的安心,呜咽道:“陛下,你是不是……早知我身份了?”
被囚的这段时日,子玉慢慢总算想清了,之前那些都非错觉和思虑过多,陛下是真的在暗示她。无论是那次特意让她看书,还是子扬的存在,其实都是陛下有意为之。亏她自以为身份藏得极好,还在暗中谋划,试图利用陛下。
陛下没有治她的罪,反而处处帮她,甚至救她出宫,当真是,当真是……
子玉胸怀滚烫,此时的感情已并非感激一个词能形容的。
她先受弟弟子熙的打击,而后陡然得知柳相野心,又被太后囚在宫中多日,一人孤立无援,在柳相叛逃后还受了刑讯。任谁经历过她这样的境遇,再重回温暖,都会忍不住如此。
“我确实早知道了。”纵然猜到答案,但云姜的话,仍让子玉小小惊讶了下,抬起朦胧的泪眼望去,“那陛下还……”
“还这么信赖你?”云姜随手抚了抚她的发,“我和你的境地,其实也没什么两样。区别大概只在于前朝气数已尽,而雍朝仍在罢了。”
子玉愕然,“怎会……”
但她仔细一想,陛下身为天子,的确无权无势,徒有先帝血脉罢了。外戚擅权,朝堂党|派相争,处境的确比她好不到哪儿去。
“我是想,那个位子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思,若能因此得来子玉的温柔小意,倒也不错。”云姜抬手,勾住了子玉下颌,“你应该也知道,宫中真心对我的人,并无多少,不过都是听凭母后吩咐罢了。只是他们连样子都懒得装,而你,至少一直待我很好。”
云姜的动作,让子玉脸腾得红了,她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陛下还这样调|戏她。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时候,也许话才能当真?
她忙道:“我待陛下,也并非虚情假意,只是身份使然,有时不得不……但子玉保证,今后绝对不再有所欺瞒,若有违诺,便叫子玉——”
“不用下毒誓。”云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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