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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诺顿站在她身后,静静的抱着她。
小蛇们进食完毕,懒洋洋的游动着。
似乎过了很久,诺顿说:“在想什么?”
“在想,小蛇们会想些什么。你瞧,猎杀、进食、生存,是动物的本能。除此之外呢?他们现在是被驯养的生物,不需要再去考虑下顿饭在哪里,他们会不会想: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存在的价值是什么?是作为一个大自然的造物,一个擅长捕食的天生杀手,还是一个悲惨的宠物?去除掉猎杀的本性,大概只剩下交-配、繁衍的生物本能了。这就是一个生物存在的意义吗?”
“我假设你说的不是一个物种,而只是一个生物的单体。”
“单体。”
诺顿挺认真的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从生物链的角度来说,人类这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大大改变了大部分物种的存在价值,重新定义了许多生物的存在意义。对他们来说,”伸手弹了一下玻璃缸,“做为宠物大概跟在丛林中遵守生存法则没有什么根本的区别吧。这里不用考虑他们到底能否理解这两种状态的不同之处。”
奥黛丽笑了笑,“中国古代有个哲学家,名叫庄周,他的弟子记录他的言谈,出了一本哲学专著叫《庄子》,里面有一篇,是说庄周与好友惠施对话。庄周说:鱼在水里从容游动,是鱼的快乐啊。惠施说: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的快乐呢?庄周回答:你也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的快乐?惠施又说:我不是你,所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不是鱼,当然也不知道鱼在想什么。”
“惠施是在诡辩啊。”
“对。但要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古代中文里用来指代‘我’的字是‘余’,发音跟‘鱼’一样,所以‘子非鱼’实际上是说‘子非余’,你不是我。然后还要注意,庄周除了是个哲学家,还是个道家。这一段的最后一句,是庄周说,请回到问题的开始,你说‘我怎么知道鱼的快乐’,你说这话,就是知道我已经知道鱼的快乐所以才会问我,我就在此地知道的啊。”
“有点复杂。你说的意思我大致能明白,但最后一句还是挺复杂的。”
“还是要从道家的思维方式来看,其实并没有什么标准答案,这篇文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在我的理解来说,庄周以鱼来比喻道家的思想,要顺应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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