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筱竹瞥了一眼,忿忿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问我?还是问问你自己吧。”
田鹏远闻言一怔,转而望向踞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得的祁莹,见其面庞上似有一丝掩隐不住的幸灾乐祸的表情。
田鹏远恍然大悟,目光紧逼地走到祁莹跟前,不待田鹏远质问,祁莹便满不在乎地一笑道:“你很聪明,你猜得不错,向你夫人告密的不是别人,正是本小姐。”
田鹏远似要咆哮起来:“你说,你这样做,到底居心何在?”
祁莹一听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反唇相讥道:“你把我带到这个别墅里来,你是居心何在?刚刚你还在口口声声地说爱我,怎么一见到了你的黄脸婆,转脸就把你说过的话忘了?不错,我采取的方式是极端了点,可我实在是等不及了,我不愿意把我的青春无限期地无谓地浪费掉,我就是要把你的妻子叫来,速战速决,当面对质,问问你到底爱的是哪一个?我要你当面告诉她,说你要和她离婚,说你真心里爱的不是她,是我。”
祁莹声嘶力竭地说罢,佯作大受委屈的模样,掩面纵声哭泣了起来。
田鹏远见状,不觉心里一软,就欲过去安慰,碍于筱竹在侧,又不便走过去。
欧阳筱竹将丈夫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这时仰面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痛苦万状,让人听后不寒而栗,浑身暴起鸡皮疙瘩。
田鹏远惊骇莫名地望着眼前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妻子,一个是情人。一个放声大哭,一个纵情大笑。他一时难以决断应该先去安慰哪一个,任凭他在官场上左右逢源如鱼得水,此时也是左右为难,束手无策。
欧阳筱竹笑了一会儿,伤心欲绝道:“鹏远,你喜新厌旧了是不是?你另有新欢了是不是?咱夫妻俩一起生活快二十年了,你也早就该对我腻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个小姑娘如花似玉,生得楚楚动人,我要是男人说不定也会对她着迷,为她销魂……鹏远,过去吧,这本是人之常情,也不为过,我不怪你。别不好意思,别难为情。去吧,去安慰安慰你的小佳人,别让她哭坏了身子。我知道你心痛了,她泪流在脸上,你痛在心上对不对?”
田鹏远含混支吾道:“不是,筱竹,你听我解释……”
欧阳筱竹点点头笑道:“好,田鹏远,我成全你们。我现在正式向你提出离婚。”
她又把脸转向祁莹,见祁莹不知何时已收起泪,正侧身在沙发一角竖着耳朵在听,不由凄楚一笑道:“祁小姐,我不食言,我把丈夫让给你,这下你该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