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欧阳筱竹跌下,那马随即也渐至安静下来,跑出了数十米后,停止了跑动,甩着尾巴,在坡上吃草。
田鹏远眼见着妻子从马背上跌下,正中下怀,脸上露出了得计的笑容。此番筱竹不论是死是生,他都已经稳操胜券。筱竹若死,自不必说。纵是筱竹命大,又一次死里逃生,也逃不出自己掌心。若不死,则非伤即残,摔成植物人也未可知。她若再提出离婚,人们就会以为是她怕拖累于他,而他则坚决不离,以示重情讲义,人品高尚,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然后再徐图谋害。他打听到有一种叫琥珀酰胆碱的药物,是一种呼吸弛缓剂,在西方一些国家作为死刑执行剂。此药物杀人无痕,注入人体后很快消散,法医很难追查检验。到那时,神不知鬼不觉,再置妻子于死地。
田鹏远先纵马至那匹枣红马旁,他从枣红马的鞍下取出石子,不动声色地抛掉。
田鹏远又下马,来到妻子欧阳筱竹身边。
欧阳筱竹躺在坡地上,伤势严重,她茫然地大睁着两眼,嘴唇苍白,脑后浆红一片,草石尽染,血水汩汩,正不断地涌流出来。
这一次欧阳筱竹是必死无疑了。
田鹏远表情痛苦,假作悲伤道:“筱竹,都怪我,我不该带你来骑马的……”
欧阳筱竹笑了。她吃力地抬起一只手,指指自己的胸口,示意有东西给丈夫。
田鹏远犹豫着,把手伸向了妻子的胸衣,从那里他掏出了一张纸。他展开一看,大吃一惊,竟是一封遗书。
遗书上是欧阳筱竹那工整娟秀的字体,写道:
我不小心骑马跌死,与我丈夫田鹏远无关。
——欧阳筱竹绝笔
田鹏远心头一撞,不寒而栗道:“筱竹,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我要下手害你吗?”
欧阳筱竹脸上平静地笑道:“知夫莫若妻。这份遗书我写下一段日子了,我没有标明日期,就是不知道你会选择在哪一天下手。”
田鹏远全身止不住颤抖起来,他再一次看向那份遗书,果然落款下没有日期,他心中百感交集,顿觉汗颜,妻子至死都在想着自己,为自己开脱罪名。
田鹏远忍不住抱住了妻子,泪如雨下,痛不欲生叫道:“筱竹……”
欧阳筱竹气若游丝,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弥留之际,她的目光迷离,怔怔望着湛蓝的天空,脸上现出一副憧憬的神态,微笑道:“假如有一天,你要是找到了咱们的女儿,你替我亲亲她。”
说罢,撒手人寰,溘然长逝。
田鹏远抚尸恸哭……
冷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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