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做针线是把好手。”
曹玉凤没有接话茬,而是指着缝好的被子说:“缝好了,再破了,不要赖我。”
“那是自然。”
曹玉凤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黄明生笑,“怎么?舍不得走?”他笑得有些猥琐,曹玉凤没有注意到,因为就在刚才,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块闪光,那是光亮照在纸上的反光。她紧走几步,一把扯出抽屉里露出一角的纸。
黄明生去拦,已经来不及了,纸已拿到玉凤的手上,她看到了纸上的字,脸色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手也不住地发抖,“黄明生,你这个混蛋,我还给你缝被子,我……我……”曹玉凤已不知道怎么发泄心中的愤怒,她想把被子撕了,再狠狠地掌掴黄明生。
黄明生死死盯着她手上的纸,像一只随时捕杀的猎豹,要不是因为瘸着一条腿,他早就扑了过去。
眨眼的功夫,曹玉凤竟然控制住了情绪,她叠好纸,放进裤子口袋里,冷漠地盯着黄明生看了一会儿,也许是一秒,也许是十秒,亦或一分钟、十分钟。黄明生后背直冒汗,脸白如纸,仿佛另外一条腿也瘸了,那眼神让他感到恐怖,那是不属于孩子的眼神。
曹玉凤走了,拽着曹金水一起走了,她没有让曹金水收拾散了一地的麦子,他不配,她后悔给他缝被子。
曹玉凤先回了家,把纸交给了曹明耀,她说:“爸,你看着办吧。”
曹明耀先是震惊,接着是愤怒,他比曹玉凤更生气,险些将纸撕了。
书中看了多少遍的人心险恶,都没有现实中的一次体会的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