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在我姥姥家的史家庄。
那年月,山里女子嫁平原,是时髦事。
她叁人,娘家一个村,嫁到一个村,遇事比亲姊妹都亲。
后来我爸和我小姨夫都当了兵,先后娶了我妈和我小姨。
我大姨王新枝,学校毕业后,也分配到我县妇联。
后因为男友开车碾死人的事,妳们可能知道,文革十年,法律荡然无存,凡
事可大可小,结果,男友无罪释放,他嫁给了死了老婆还撇下女儿,比她大20岁
的太平县县委书记张铭。
我妈和我那俩姨,妳缠我,我绕妳,几个人之间扯满了难理难说的枝枝蔓蔓。
可我的一切的一切,都与她们叁人有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的联係。
一九六九年,我才十四岁,那年冬天,连着下了几场雪,陈郭村东的汾河里,
完全不是人们常说的:「一九二九不出手,叁九四就冰上走,五九河开,六九燕
来,七九八九河边看杨柳。」
汾河里,刚进二九就冰封河面,一直到六九过了,河里都没开。
那年冬天,我家真是「闭门家里坐,天上掉下祸。」
先是病了六年的爷爷去世,后是母亲生病,最后,已在部队当了付营长的爸
爸,珍宝岛为国捐躯,短短几个月,我家就陷入了家破人亡的境地。那年腊月二
十叁,虽然,文化大革命闹的村里乱哄哄的,但是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日急慌
忙的赶集上会,置办年货。还没天黑,就有好些人家,烧香点炮接神啦!村里这
里「啪」一声,那里「砰」一下,浓重的硝烟味,时不时的弥漫在灰茫茫的夜空。
可是,都到腊月二十五了,我家还丝毫没有过年的迹象。
头天晚上,我妈整整咳嗽了一夜,我彻夜末合眼睛的照顾她,又是捶背,又
是喂药,快天明了,我才服侍她躺下,随后按照妈的吩咐,骑自行车到五里地外
的县城找我姨。
当我气喘嘘嘘的赶到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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