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赶
温朝青左思右想慌了神,他是爱面子的人,更何况人到中年最最不忍受失去自己的名声和社会地位。没有钱,你他妈什么都不是,那要怎么维系自己最基本的体面?他连一件衣服都不能忍受超过一年的使用期,到时候要怎么办?加之吴耀对他寸步不离苦口婆心,温朝青慢慢地定下了这事的解决方案。阿宏嘛,到时候在法律上宣布公司破产,再熬一熬风头,债主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嘛。
他洗了个热水澡,跟吴耀商量好,让他去准备文件开始转移财产,而他自己要尽快找到温宏,去展示一下父爱和支持。
来到启天证券,儿子不在。温朝青不耐烦地在总经理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茶水喝完一缸,把秘书给招进来:“他到底去哪里了?这个关键时候还有闲情往外跑?”
何秘书重新弄了新茶进来,声音很低,仿佛怕别人听见。温宏出去跟老客户和朋友讨论商量,实质上算是请他们高抬贵手,再新闻放出来后,能够缓一缓兑换。这个时候,也只能如此争取时间稳住局面。
温朝青低哼一句,打量何秘书:“我问你,你不能对我说谎。最近大半年他住在哪里?这个你肯定知道,不要糊弄我!”
何秘书的确知道,没有办法,这是老板的亲父,只得招供。他会偶尔过去送个文件,但是没有踏进过内宅,所以不清楚温珺艾也在。
温朝青大手一挥,催着司机开进法租界,绕了老半天的路才找到正确的地址。
珺艾正在整理过季的衣服,烫衣板上摊开一件男士衬衫,熨斗搁在一边等着温度升上来。外头传来极大的喧闹声,她把头从窗户里伸出去,就见中年男人粗暴地推开老丁,径直朝大厅里走来。
赶紧收回身子,脚步不稳地往后退着,手臂撞到熨斗guntang的铁板,珺艾啊地惊叫一声闪开,烫衣板砸到地上,熨斗盖住衬衣,那里传来了刺鼻焦糊的味道。
赶紧翻过熨斗,珺艾浑身范冷地站起来,他是不是知道她和大哥的事情?从他嘴里,会说出哪些可怕的话?
无数的怎么办和恐慌从胸口上紧密地践踏过去,楼下男人大声斥责老丁,然后要往楼上来。
珺艾刚一偏头,就从镜子里面看到一张脸,失尽了血色,眼睛虚弱发红,嘴唇一味地哆哆嗦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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