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有一个很快乐的童年。”
甜品上来了,康诚把他的乳酪塔先往我这儿推了几公分,示意我先尝尝看。我礼尚往来,也将自己的野莓优格推给他,我们用干净的银匙交换彼此餐后甜点的第一口,客气又不生疏。
“也不总是,我小时候总被爷爷逼着写字画画,不能去台门外找别的小朋友玩。”
“这么说起来我也是,德国你知道的,出产了很多世界闻名的音乐家,我们那儿非常推崇古典交响乐,所以我很小就被我母亲逼着练钢琴。”
听到这儿我有点羡慕:“啊,我最喜欢钢琴了,可是从小学书画舞蹈占满了时间,没有精力学。”
“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音乐家吗?我喜欢门德尔松还有巴赫。”
“我对古典音乐家说不出个最爱,但门德尔松和巴赫我也很喜欢。现代音乐家我很喜欢一对离经叛道的小提琴跟钢琴家组合, Igudesman 和 Joo 你知道吗?”
康诚闻言眼前一亮,显然是知道这两位在我看来没那么出名的音乐家,“我在柏林听过他们的音乐会,太令人震撼与歆羡了,居然能那样玩儿音乐,我这辈子都望尘莫及。”
他有些用词很书面化,一定是从小饱读诗书的缘故。
“还有一位台湾钢琴家陈必先女士我也很喜欢,听说她如今定居德国了,前年她回台的演奏会我知道时票就售罄了,好可惜。”
我们畅谈关于童年、音乐、各自的心头好,甚至他驱车送我回学校宿舍的时候,我们都仍在义愤填膺地细数文革时期那些被逼自杀的杰出音乐家。
“顾圣婴真的太令人扼腕叹息。”他屈指敲击着方向盘,望着我宿舍门口那条带着细闪碎石,会发光的“星光大道”出神。
“美的事物如果不幸是脆弱的,那么即便带有遗憾,也定是因为值得怀念。” 我解开安全带,安慰他,“缅怀这个词有些伤感,希望你别过分沉浸于此。”
我感觉我自己说话都被他带得文绉绉的,但讲真心话,我太开心能遇到一个能如此对话、有过此番对话的人。
我有预感,喜欢上康诚是一件避不可免的事了。
这样太危险——
蓦地我就发现,视笔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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