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代了两件事给我:
一是他为我写了推荐信去德国慕尼黑大学某位知名人工智能与医学影像领域的教授实验室,预计将在明年我申请学校时由他的儿子代他寄出。
二是信封里还有一张支票,是十万台币的奖学金,他希望用这笔钱来鼓励我继续上进念书,成为栋梁之材扭转我所遭遇的不公。
我坐在老所长的书房里,捏着那封信泣不成声。
这下我对康诚的怨言便又多了几分——
如果在语言考试之前我就收到了这封信,我一定会更努力更严谨地取得更优良的成绩。现在这样有点不上不下的分数,真的让我对于申请慕尼黑大学这样的名校,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当然不是故意要中伤我,只是他忽略了老所长对我寄予厚望,以及我对老所长的敬重仰慕之情,一桩好事硬是被他弄巧成拙。
后来的日子我有些故意的冷落康诚,他似乎察觉了我对他的不满言自何处,却死活不愿认错。他不主动提及,我也就憋着股劲儿不跟他说老所长帮我写推荐信去慕尼黑大学的事。
康诚家就在慕尼黑,尽管他受到的教育令他葆有家族根源性的民族精神,但他从小的生活轨迹绝大多数还是在德国无疑。他既然要跟我玩藏一手“惊喜”的游戏,我也不打算在收到录取通知书前跟他摊牌。
我收到录取通知是在叁月初,我压着消息引而不发,提前跟系上申请了论文口试。
而康诚正巧因为医院事忙,最近连周六上午都不得不去坐诊——为他之前收的病人复诊——他快要离开台湾了。
我打算跟他一起去德国的计划,被他母亲突如其来的到访所中止。
康诚要我陪他一起去桃园机场接他的母亲,他的母亲远道而来,却不是一个人,她还带来了慕尼黑爱乐乐团的主乐手阵容。
“这次是我母亲作为乐团经理人退休前的最后一次巡演,她本人是二代移民了,但她祖父也是从台湾去到德国的。”康诚找着停车位跟我描述关于他母亲的细节,“所以这一次的演出对于她本人来说,也是意义重大,她邀请了不少亲朋好友来捧场。”
康诚买了两束鲜花,他将有康乃馨的那一束交由我送给他母亲,我再次紧张地询问:“我该叫你母亲郦女士还是褚夫人比较合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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