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的这句诗多应景,曾经我断章取义地以为这是多么明朗又温暖的诗篇,直到前几天我才看到有人这样解读:“你以为你看到的一切就是真实的吗?一切的事实都埋没在解读里,不过是一场盛大荒诞的假象。”
盛大荒诞的假象。
说得多好啊,说得多像我跟康诚。
“康诚,”我不敢再抬头看他,我语气低落,却是发自肺腑地同他感慨,“这世间事,荒唐又侥幸的有多多少呢?”
“譬如我死咬着倔强却还是对命运束手就擒,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不顾一切、孤注一掷。”
“譬如你去过这么多座博物馆,却偏偏在一个雨天走进了我们相遇的那一座跟我撞了伞,还解了我多年前被误解、被指责后心有戚戚的郁结。”
“又譬如,”我的眼泪是倔强骄傲的叛逃者,它离开眼眶坠落到那杯水红色的蔓越莓果汁里,中和了酸度融进咸味,我一字一顿把话说完,“虎口脱险。”
“康诚,你能明白吗?”我站起身,擦掉眼泪不再多说,“我该回去了。”
康诚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看来好聚好散是不可能了。
我走到门口,手触到门把的那刻听到康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那你逃吧小姝,”康诚略带哽咽的声音让我胆战心惊,“这一次换我束手就擒。”
我不敢回答,强压着悲戚踏出那扇门。
我这一次,是真的要去流浪了。漂洋过海去到他的家乡,等待着命运的再次眷顾,让他再次找到我,还有举着的那枝花。
我生日在七月,去年过生日的时候正好是周六,前一晚康诚带我在屏东的水族馆里过夜,隔着玻璃映出蓝色光影里,我们像是睡在鱼群中的两只鲸。
离开宝岛以后我总是会梦到曾经跟康诚生活在一起,谈恋爱的画面。我的初恋真的很美好,因为那个人是康诚。
生日前一天,mama替我收到了一份联邦快递,我从市文物馆回来的时候mama告诉我,那份快递来自德国。
寄件人是谁不言而喻。
我拆开来,精致的蓝色绸带纸盒里,放着一块生日蛋糕型的巧克力,一个信封,一个首饰盒。首饰盒里是一枚精致的鲸鱼碎钻发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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