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凌的房间里待多久就离开了。
出了院子,她没回住的地方,而是一路往北去。
皇庄本就是为赏景避暑而修建,亭台花谢数步一处,戚婵走了一刻,便在一攒尖顶的石亭坐下。
亭前是两条交错的小径,四周只有数颗才冒了嫩芽的树,没什么景。杏棠本以为戚婵是走累了暂时歇脚,可她一坐半个时辰,眼看天暗了下来,她还没离开的打算,杏棠狐疑地问:“姑娘,我们还不回去吗?”
“不回去,再等等。”戚婵继续盯着空荡荡的小径。
“等什么?”
杏棠话才落下,她就发现远处走来个人,还没等自己看清楚那人是谁。就见自家姑娘站起来,缓缓朝他走了过去。
杏棠想跟上,戚婵说了句不用。
戚婵朝黑衣的年轻郎君走过去,走的近了,便发现他的衣裳脏兮兮的,束发的玉冠也带着泥灰。他的脸应该洗过,倒是干干净净,但越如此,越是显得衣服头发脏。但这没令他显得难看,还让他冷峻精致面庞上多了几分道不清的烟火气,没那么令人生畏了。
李玄瑾老远就瞧见戚婵了,见戚婵走过来,他顶着满身的泥石灰,眼神照旧淡漠:“戚二姑娘有事?”
戚婵行了个礼,嗓音温柔:“臣女是有事想和五殿下说清楚。”
“什么?”他脸上似发了痒,他拿手用力蹭了下。
他的手不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的手,指腹布满了厚茧,显得非常粗糙。戚婵目光在他手上停留了瞬:“臣女上次见太子就是想和太子说清楚,而殿下应该发现了,我已经努力在和太子保持距离了。”
他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是吗?”
戚婵没正面回答他的话,她神色复杂地望向远处:“我这两日想了很多,我应该满足的,我出生富贵,锦衣玉食,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她顿了顿,才苦笑着继续道:“我如今只是嫁了个不喜欢我的男子。”
李玄瑾盯着她的眼神闪了闪,戚婵的目光里有释然:“但凭安王殿下的人品,就算不喜我,以后也不会薄待我。”
“再者说,我虽没有阿莹的天真烂漫,活泼讨喜,但我觉得,我不信天长地久下来,安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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