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身形接近,从上到下用黑墨画了几把叉,每个叉旁边用小字标注了眼、喉、心等等部位的名称。木人旁边有一盛满白色熟石灰的盆。
“这木人就是你的敌人。”云严昭边说边将那木杆的一头在石灰盆里一滚,粘满石灰,接着他双手一前一后握住那根枪杆,看似随意地一抖,硬邦邦的木杆子好像突然变软了一般,杆头在空中出一个饱满的圆,“这叫抖枪花,枪花要是抖不圆,说明你的力气就不够!”
说时迟那时快,云严昭猛一发力,方才看上去柔软的木杆直戳向木人,“咚”地一声,木人写着“喉”字的那把叉上留下了一个圆圆的白色石灰印。如果是在战场上,这个敌人的脖子就被云严昭一枪戳穿了。
云严昭收了势,将枪杆抛给云烨,“你现在太矮了,刺它的肚脐处就行。明日一早我来验收,如果学不会,你便不配做我云严昭的弟子!”
云阳在一旁听得着急,“父亲,一天让他学会这两招,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云严昭“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我们云家以前从未对外收过徒,我既然要开这个口子,就绝不能将标准定低咯!”
这话一出,云阳再没话辩驳,只能安慰云烨:“你要是没看明白,我再给你演示一次?”
“阳儿你给我过来,谁都不能帮他!不然直接赶出去!”远远地,云严昭补充道,云阳只能摇了摇头,一起走了。
他其实能理解父亲的做法,回想自己幼时学枪时也没少吃苦,只是见云烨瘦小得跟个小鸡崽似的,那枪杆跟三个云烨叠一块差不多长,难免就心软。
俞白英打理完药园回来,见儿子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摇了摇头叹道:“阳儿,母亲知你心善,可是心善也不能让心太软。慈不掌兵,你们当兵打仗的,应当知晓战场上心软的后果。如果你父亲今日心软一分,他日云烨上了战场,便离那鬼门关进了一丈。”
俞白英这一番话彻底点醒了云阳,他恍然大悟道:“孩儿明白了,谢母亲教诲。”
俞白英面上笑笑,心中则暗自担心,她这儿子长得向他父亲一般浓眉大眼的,性子却比她这个母亲还柔软些,也不知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父亲不准我们去演武场看云烨练枪,不知道泠儿是不是快急死了?”云阳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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