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下垂钓。那人忽钓丝一扬,一条金鲤泼刺刺离水而起。待祝氏兄妹行近身后,只听此人朗笑道:“两位亦有此雅兴幺?”身形慢慢立起,转身平视。
祝凤翔不禁一呆,只觉此人丰神如玉,洒脱出尘,与好花怜色的丁师兄亦堪称一时瑜亮,更有一种无形气质,令人颇感亲近。
祝龙仰徽徽抱拳道:“愚兄妹乘骑偶经路过,闻听兄台清歌,不觉循声而来,兄台住处谅在附近幺?”说着目光注视了对方肩头钢刀一眼。
此人闻言淡淡一笑道:“在下姓沈,草字立群,四海飘萍天涯作客,目前尚无已为家。”手指着一处朦胧山影,续道:“在下寄居荒山野寺,携有美酒一坛,无物佐餐是以垂钓,两位倘有雅兴,即请枉驾共谋一醉。”
祝龙仰踌躇道:“萍水相逢,无端多加打扰,在下心中委实过意不去!”
自称沈立群的垂钓之人哈哈笑道:“你我皆武林中人,何庸效那小儿女惺惺之态!况且四海之内皆兄弟,相遇荒山亦是有缘,兄台太客气啦!”
祝龙仰听他所说颇为豪气,心中亦为其气态所折,又见他并未否认是江湖中人,不觉戒心大放,仰天笑道:“兄台既有此说,在下再不遵从,就真是太不上道啦!好,恭敬不如从命,兄台先行,我兄妹还须找回马匹随后就到。”
沈立群立即告辞,拾起钓竿鱼篓飘然离去。
祝凤翔眸送他远去身影,心头竟然泛起一种奇异的落寞惆怅感觉,只觉颇为类似昔日每逢丁师兄离去蝶衣会时的感受,不禁暗自吃惊。
自己芳心多年前即已属意于丁师兄,虽然他几年来在江湖道上有过无数女人,但此情此生不变。自己今日怎会为了个只见一面的男人就有这种感觉?芳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中对不起丁朝午的犯罪感,默默无语随着其兄走向来路找回座骑。
兄妹两人找回马匹之际,忽察觉暗中近处生出衣袂振风之声,祝凤翔柳眉一剔,纤掌徽扬,却被祝龙仰止住,示意上马,风驰电掣奔往沈立群所指山峦。
骑后数条魅影追踪,蒙蒙月色之下宛若淡煌般随风疾飘,但双骑疾快如风,愈距愈远。
祝氏兄妹掠身登山,忽见树木深处现出一点灯火,临近只见一座荒寺筑在半山腰上,二人当下将座骑拴在山坡树上,并肩探身跨入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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