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和霜白回去了。
贺玉这里,突然又冷清了。
贺玉提着笔,说是要给家人写信,可悬笔多时,迟迟落不下笔。
他不知写什么。
信手涂画,也不知自己画了什么,糟蹋了几张纸,忽听见雪霁说,容持正来了。
“本来上午就该来看玉哥哥,但夜宫侍在,我怕扰了你教书。”容持正只带着饮兰来,收了伞,跨进汀芳斋。
“瞧瞧这是什么。”容持正把油纸包送到贺玉手中。
贺玉闻到了古旧书纸的味道,心中雀跃,“是什么书吗?”
“拆开看看。”容持正说,“求了母亲很久,她才舍得把这宝贝给我,还好赶上了,早上刚递进宫,我就巴巴给你送了过来。”
贺玉抖着手拆开油纸包,里面是那套他眼馋许久,姜文公亲笔书写的风物志。
“这么贵重的……”贺玉不敢要。
“拿着吧。”容持正说,“母亲上了年纪,眼神大不如从前,以前收的书,看得吃力了,与其放在书房吃灰,不如给你,我知道你是爱书的,定不会冷落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