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记起,直到现在,朕还能嗅到那天的味道。是太阳下,晒了一中午的树叶干燥的香味……”
她的手搭在贺玉的头上,又顺着他的头发慢慢滑落,抚摸着他鬓边的灰白色发缕。
“之后,就想起那晚的味道,朕想,果然是翰林学士家的公子,连头发上,都沾着书纸香。”
贺玉的泪滴在了旧书页上。
皇帝哈哈笑了起来:“玉哥果然哭了!”
而后,她声音低落下去,轻声重复着:“玉哥果然哭了。”
贺玉抬头,挂着两行泪:“皇上快好起来吧。”
“玉哥。”她笑着说,“还记得朕说过什么吗?”
“你要好好活着,比朕活得还要久。”皇帝说,“朕一生中最明朗的回忆,现在,都在玉哥身上了。”
她这几日,总是对贺玉说着那些往事。
她只盼着贺玉来。
其余的侍君,仿佛只承载了她登基之后的时光,她无法在他们身上寻到熟悉又怀念的安全感。
她需要贺玉,只剩下他,她要把自己还记得的,所有晴朗温暖的记忆,都说给他听。
“玉哥一定要记得啊……”
庆历三十一年夏末,皇帝已经昏迷了多日,几位太医的意思,是要时刻准备了。
皇帝的神智断断续续的,宋帝君在床榻旁照顾,听她口齿不清的说着些什么,但一句都没听清。
皇女们已经交待过了,孙女辈的也都来一一看过了,现在等在内殿的,全是六宫的侍君们。
年轻的侍君们提心吊胆,跪着也不安生。
老人们,除了明史度几次哭晕,其余的都还平静。大家心中都有数,静等着最后关头。
按照租制,后宫中生育过皇女,且皇女已经离宫开府的,可由皇女们接去府上清居。没有生育过皇女的侍君们,都要到宝德寺居修。
这事,楼英关照过贺玉,道:“你也放心,到时不喜欢了,不自在了,我让燕儿接你去,宋帝君肯定是向着你的,小七也不是迂腐孩子,料她不会说什么不是。”
贺玉道:“怎能给你们添麻烦,规矩总是规矩,到时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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