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中,幽居了五百年。
从前这塔里,只有火把、刑具、和形形色色的兽兵。弋猎将她掳到红漠,辗压她一颗早碎尽了的心,将她的自尊踩成一团泥巴。有时她午夜梦回,好像还听见自己的惨叫夹杂群兽狰狞的笑声,回荡在塔里。
让那毫无人性的兽欲摧残,她和这少神子冀,又能有多少亲情。
唯一的庆幸,是那段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她生产之时,已是冷岸承熙与赭王斗下了玄王弋猎。赭王重返红漠掌权。这孩子一出生,便让人抱了走,她并不太在意。事实上,她渐渐对身旁诸事都不在意。
而她的塔里,赭王来过几次后,没了火把刑具,多了正常宜居的摆设。后来,又让她拥有些鹿岭旧物,以遣怀乡之情。
再后来,她且同赭王有了两个孩子。
这么些时日,赭王屡次让她以接受红漠后位换自由,她却不能接受这毁灭她家园的赤狰势力,更不能接受自己向他妥协,即使如今的赤狰氏,待她温柔,即使,他比起从前的伊人,早也更像夫君。
而子冀大了些,赭王让他来见她。
但比起见她,子冀似乎更喜欢她这处的书,鹿岭太上真境的学问。那是他在红漠少主的日常修习里碰不着的东西。或许,也是那讲究万物无差的道理,才让他并不若两个弟弟,嫌弃她这半为囚的母亲,还肯唤她一声娘。
“最近,我要整兵驻军龙谷。”赭王起手替两人倒了酒,迳自豪干了一杯:“翼山若是插手,这趟,说不定回不来。”
见星瑶不答话,他且又笑了笑:“对你而言,该是喜讯?
星瑶蹙起眉,一声若有似无的沉叹,她起身走回窗边。
赭王续道:“儿子们太小,若有闪失…,我打算,让子冀接位。”
“那都是你红漠的事。”星瑶抑着愤怒,打断了他。
龙谷、翼山,逼她不得不想起早放弃去思念的人,和那些一扯动,还痛得剧烈的伤。
“那么,你的事听么?”赭王说着,往桌上放了串透着谷老仙气的玄铁色细长钥匙。
星瑶闻声,略带震惊的转了过身子,望了钥匙一眼,又望向赭王。
“弋猎旧部,同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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