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初桐。我怎么能对她不真心呢?”陈怀先一愣。初桃叫来丫鬟,端走这一碟子糖糕,临走前福了福身,“真是谢过相公了。”陈怀先就坐在回廊的椅子上愣着,愣了好久。他仔细回想着初桃刚才说那话时候的神情语气。“都好像初桐。”初桐。虞初桃,虞初桐。她们都不姓虞,甚至也不叫这个名字。虞只是戏班班主的姓氏。虞初桃唱生行,台上沉稳潇洒,台下却风情万种。虞初桐唱旦角,跟初桃相反,她个性内向,很少说话。陈怀先想着虞初桐的样子,叹口气。陶沉璧长得和她并不像。初桃诓他。只是陶沉璧在外人跟前也不愿意说话,性格里也颇有些逆来顺受。很像初桐。陈怀先还记得那次办堂会,彼时陶沉璧还没嫁过来。戏班子早一天过来布置,第二天还没开戏,一大清早的,他就和哥哥怀光偷偷跑到后院去瞧女孩儿们化妆,练早功。初桐很精神,是那种十分英气的漂亮,她正在抛接花枪。初桃说,别练了初桐,咱们踢毽儿。陈怀先至今还记得在蛋青色的晨光里,初桃和初桐又笑又跳。所以,初桃如果这次是认真的——那就真的麻烦了。因为他们家真的,对不起初桐。陈怀先还是忍不住又去找了初桃。初桃没给他开门,只是隔着门问,“你什么事?”陈怀先沉默,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烛火勾出初桃一个侧面,“你放心吧诶呀,我能对她怎么样呢?你这么巴巴地跑来,只怕她还要怪你离间我俩。”她顿了顿,忽然变得极认真,“我会护着她的。我不会让你们家再吃人了。有我在一天,她陶沉璧就会安全一天,只是哪天,我要是没了,陈怀先,你也得让她平平安安的。她是好人,不像你我。她没了倚靠,在这儿是活不下去的。你要是答应,也不用说话,走就是了。”陈怀先也就真的没说话,低着头径自走了。陈怀先回了屋里,搂着陶沉璧也是好久好久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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