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也是这几年辛辛苦苦才养回来一些,可比不得一般人康健,还是要小心保养的。”
芍药絮絮叨叨,且拿了外袍给谢明谨披上,生怕她真病重了。
高她许多的谢明谨倒也乖巧,任由她捣鼓,低头瞧她小脑袋,逗趣道:“我的小叛徒,可赚了一小笔?”
“也就十两,打发要饭的呢,若非要给姑娘遮掩,我才不稀跟那胖子瘦子周旋。”
芍药很讨厌这些个不顾尊卑狐假虎威的老嬷嬷,“若非当年姑娘您……她们哪里敢这样……”
提起过去,芍药也只是浅谈辄止,只是偶尔管不住嘴一秃噜,但她后续总能克制住。
那是隐秘的过往,是伤疤,可不能往上面撒盐。
谢明谨却似不在意,只是笑着,而外面门外有人来汇报,是庄里的护卫头领毕十一。
隔着门,他汇报道:“姑娘,她们给的药材检查出来了,这上面是药房检出的药性方子。”
芍药打开门,取了单子,就一眼,瞪了眼珠子,拿给了谢明谨。
后者瞧了下,却不似芍药那般恼怒,只是心平气和道:“表面看起来是补血的,实则会让我虚不受补,越发早亡么。”
她不是在问两人,倒像是自言自语。
两人也不敢多言。
屋外的毕十一低着头,不看屋内的人,只是说:“您交代的事也办好了。”
办事?
芍药惊讶,就问了。
“也没什么。”谢明谨抽出书架上昨日还没能看完的书,轻描淡写:“就是让十一把她们马车的车轱辘枢纽钉子卸下一两个。”
芍药:“……”
那马车一开始肯定不会有事,但半路就不行了。
“若是半路马车坏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们那么多人怕是得走着去驿站了……没准还会翻车。”
想起那趾高气扬的几个嬷嬷揣着胖瘦身子在荒凉官道上气喘吁吁赶路,以她们这些年跟着老夫人养尊处优的体力,怕是入夜都赶不到驿站,得露宿野外。
想到这里,芍药不免长长叹一口气,故作同情道:“真是好可怜哦……她们年纪可都不小呢。”
然后她没绷住,直接笑出声来。
谢明谨也叹口气,故作委屈:“这不怪我,谁让她掐我了呢。”
她抚了下留下红印子的手腕,略莞尔,但看了一眼手里的药方,笑意却淡去了。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祖母还惦记着她呢。
其实何必呢。
不愿她回去,其实她也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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