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邺这才明白,低头应了声,“是。”
“你想做帝王了吗?”
褚邺大惊失色,却见明谨转过脸,不冷不热问了一句,“想不想坐我这个位置?”
褚邺本来惶恐跪下,但他没有,因为他知道对方不喜欢太卑弱的人。
能入她眼的,必须是无双的翘楚,至少不能比萧容逊色。
“只要是您决定的,我都可以接受。”
明谨淡淡笑了下,单手抵着脸颊,似笑非笑瞧他,“若我跟你只能活一个,你怎么选?”
是要杀他了么?
褚邺垂眸,“十五年前我就该死了。”
察觉到一开始明谨就自称“我”,他也把称呼换成了“我”。
那一时,他恍惚决定他们之间没有身份之别。
“没有该死的人,只有不悔的抉择。”
她深深看着他,似乎在犹豫什么,又在思量什么,他不懂她的眼神,只觉得她看穿了自己的心脏跟灵魂,仿佛……
“姚远是我杀的,你恨吗?”
褚邺身体微凉,但最终还是回应,“恨。”
他的眼底红了。
像是经受了无穷大的痛苦。
明谨却不再看他,只轻轻道:“若有所得,必有所失,他为你计量的,你放不下,那就只能失去一些你想要得到的。”
啪嗒,她将一盘鱼饵尽数倒进池子里。
“准备下接我的位置。”
“出去吧。”
三个月后,明谨传位于褚邺,而后施施然离开了都城,没人再知道她去了哪里,很多人都以为她走之后,昭国朝廷会内乱,比如褚邺跟萧容会有厮杀,但没有。
萧容一如既往该领兵领兵,该交权交权,也不成婚,闲云野鹤一样,只是偶尔假期长了,会往都城外跑,但不知为何,新帝褚邺反而因此越爱委派他重任,非要把他绑在都城跟边疆,让他分身乏术。
日子久了,有些人就品出一些滋味来了,却是不敢多说。
终究是不能说的隐秘。
一如她走那一天,褚邺含泪站在宫城最高的阁顶,望着远方怎么也看不到边的山河世界。
他不是不知道当年殊王跟姚远所谋,但很多年后他才明白姚远为何如此谋。
因为看穿了年少的他难以控制的心悸,违背了礼法,触犯了他父王的禁忌。
仲帝不死,他必死。
谢明谨若在宫廷,他也会永远跟姚远一样,一辈子都困在可望不可得的痛苦之中。
或许,她也知道,很多年就知道了,只是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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