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她心里百般交织复杂的情感顷刻崩溃决堤。不哭,是因他在,完好无损。可哭,是因他一句不舍。
感情纠缠羁绊,日日生根,所有悲喜心绪已经完完全全因这个缅甸男人而动,担忧,不安,难过,十七年来,那些陌生情愫排山倒海般蜂拥而至,已不知不觉将她彻底淹没吞噬。
“好了,别哭了。”说完,霍莽顿了顿,兀自艰涩笑了两声,他是寨子出身的糙野汉子,中文不精,不会哄她,连词句都过于贫瘠。
小妻子一向惧怕冰冷坚硬的枪支武器,在铁皮仓库那段日子,连床边摆满重型狙击的铁架子,她都敬而远之。
年轻勇猛的缅甸长官含着笑意握紧左轮手枪枪把,举起对准太阳xue,信仰不灭,他无愧缅北家乡,不负金叁角,对得起罂粟鸦片侵蚀的国家。
蓝晚看清他阴鸷黑瞳内的决绝,慌张摇头,嘴被胶带封住,面庞湿润,含糊不清地发出呜声,而身后,约恩上校的大手狠狠摁住她肩膀,令她无法动弹分毫。
一旁,被死死扼住的察颂几欲冲过去,刚迈出一步,约恩上校抬手,两名属下会意,抄起麻醉剂针管扎进他脖颈,一共两针,便能叫人不省于事。
俄罗斯轮盘赌仍在残酷继续,左轮手枪还剩叁发,概率缩为叁分之一,定有一发会打穿颅骨,但于他而言,并无区别。
霍莽心肠发狠连开两枪,皆是空弹,睁开眼,冲她匪气地咧嘴一乐,一如往常,痞戾不羁。
所有的苦,他来抗,所有的罪,他来受,甚至连死,他都心甘,替她先过一遭黄泉路。
最后一发子弹悬于枪膛,他阖眼,心中无比平静,除了,因她的出现,徒生无法磨灭的留恋难舍。
够了,他也曾见过光明,勾动扳机,冲着脑袋开轮盘赌的最后一枪。
可预料之中的枪响并未发生,反而颈后痛麻,麻醉剂瞬间注入,他眼前昏黑,高大身躯重重从椅子跌落下去。
与此同时,约恩上校摘掉面罩,拿起对讲机,口吻不乏叹赏。
“温,SERE,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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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仰光人民医院,四楼外科病房走廊。
“晚晚,这都是假的。”秦梅劝慰守在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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