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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生行得片刻,拣幽深无人处立了,转身打量丫鬟,半晌方道,“你二人做得好事!”
月桂混混沌沌,膝下一软,不由自主跪倒道,“先生慈悲!”
谭生不依不饶道,“那小畜牲年只十三,若非你以狐媚诱之,他又如何懂得这些?”
月桂心中委屈,暗道,“若非我方才瞧他可怜,又何至于此!”
只是日前实是她色诱清茗在先,方有今日之灾,目中泪珠滚来滚去,却难自辩。又听谭生道,“你起来罢,待你家老爷返来,你我同去禀告,届时哥哥如何处置你,我亦无从知晓。”
月桂闻听,惊得魂飞魄散,浑身颤抖,膝行至谭生身前,扯了他衣衫急道,“先生救我!婢子一时糊涂,现已知错了!”
谭生摇头不语,又听丫鬟泣道,“婢子于此间无亲无故,若是落实了yin妇恶名教主人赶了出去,如何寻得容身之处?先生便忍心瞧我落个沿街乞讨,甚或流落风尘的下场幺?”
谭生道,“我又如何救你?我管教下人不严,以致有今日之祸,哥哥定是连我一起恼了。便是他不多责备于我,我亦无颜栖身此地了。”
月桂垂泪道,“婢子亦知连累了先生,不过……今日之事,并无第三人知晓,先生若是……若是不同我家主人说起,岂不是大家干净?”
谭生闻听,皱了眉头,半晌无言。月桂见他踌躇,此时一身荣辱俱在他一念之间,磕头拜道,“万望先生救我,婢子永怀大德!”
谭生见火候已至,换了神色,来扶她起身,口中道,“罢了!你若答应我一桩事,我自会守口如瓶。”
月桂闻听,恍如死里逃生,蓦抬螓首道,“先生但说来,无有不从。”
粉腮犹沾了泪水,目中却极是热切。
谭生要紧话儿将出口,毕竟有几分廉耻,心中狂跳,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咬咬牙道,“不瞒你说,我于你家奶奶一见钟情,碍于兄弟之情,叔嫂名分,不敢心存妄念。只是这数日哥哥出外,反不见嫂嫂踪迹,心下着实想念得紧。你若能指点一二,使我同她见得一面,说几句话儿,便已心满意足。”
他自知此事不为人伦所容,从未向外人吐露心曲,此番好不容易出口,手心里已全是冷汗,只是面上强自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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