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顺走,以五十块的价格卖断给了猪仔船的客头。老牙婆临回家给儿子娶亲顺路又得了五十块,心里更加得意,她一路念叨着给旁人听:“我那儿媳fu听说原来是西江官家的小姐呢,又识文又端庄。”
老牙婆心里想着那儿媳fu就得意,真是祖坟冒青烟、儿子的大福气,官家的小姐啊,放在以前,那可是站在路边都不能直眼看的,如今,竟然要入了她家的宅给她端茶倒水。这两倍的聘礼也是值了!况且,那姑娘是只身来投靠兄嫂的,嫂嫂和她关系不近——娘家不给力,那到了自家,还不得可着劲讨好婆婆。
老牙婆将新赚的钱在兜里按了按,最近开销太多,她外出也勤快——自然,跟邻里都说是外出做媒,放过去,刚刚那样的毛头小子她是不会动的,这样三根骨头两根筋的半大小子,就是卖出去了,上了船也到不了南洋。
拉命债啊。
算了算了,不想了,老牙婆摇摇头,将兜里的一对鹿角手镯掂了掂,这是她儿子千叮呤万嘱咐的,说姑娘姓姜,名字又有个鹿字,要送一对好的见面礼。
真是傻儿子。老牙婆想到儿子嘴角翘了起来,明年,这傻儿子估计就得有俩傻小子了。
等姜鹿尔醒来时已经在船上了。昏暗的船舱里,令人窒息的空气,巡丁提着短棍一个个登记名字,她哑着嗓子报了名,见巡丁不识,提笔写上,然后麻溜爬起来缩到一个角落,将自己牢牢藏起来。
大约因为她会写字,那巡丁竟然也没有如对其他卖~身汉一样赏她几棍杀威棒。
姜鹿尔花了两天时间通过对话和环境判断了自己的处境。恐惧解决不了问题,活着就有希望。
直到被那个秃头胖男人将她挑走,她就知道,好运气总会用完的,那个男人看着她眼睛冒光,仿佛捡到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