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能找到的各种各样食品占据。
所有华人远洋的航船上必然带着两样东西,棺材和种子,现在棺材被打开,里面倒满的淡水中,豆类都长着长长的茎叶,旁边烧开的大盆里,烫熟了的绿叶菜沾上旁边的rou酱或者辣椒面,裹上一层薄薄的面皮,人人都有份。
“他们是疯了吗?”周香公跟在姜鹿尔身后战战兢兢问。
狄勇勇站在长凳上大声宣布,这是上岸前最后一顿。
“周香公已经测算过,还有一天就可以到岸。”程砺的话让众人放下了最后的顾虑,还剩一天,现在不吃,等着上岸留给别人吗?
一路忍饥挨饿的卖~身汉们所有的理智全部扔到了爪哇国,兴高采烈和欢声响彻甲板,美酒加满了水,人人都争先恐后的拼命往嘴巴里面胡吃海塞。
“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鬼鬼祟祟正想捡一杯羹的周香公声音被淹没了,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人拖走了去。
姜鹿尔听到却没有回头,她抬头看向鹤立鸡群的程砺,海风鼓动她包裹在头上的布巾,深夜孤海,她即将低头的时候,对方回了她一个邀请的微笑。
夜风很大,海浪涛涛。
海水那么深,深色的海底透不过阳光,这样的情况,哪里像还有一天就可以靠岸的近海。
如她预感的那样,船继续航行着,日升月落,已经三天过去,可是海岸线根本就看不到头,食物告罄,淡水紧张,仅剩的一点淡水在冯减雨的强势平均分配下,每人只有勉强吊气的份,人人都用几乎rou~眼可见的速度衰弱瘦下去。
疲惫和死亡笼罩在每个人心头,除了眺望遥远的海平线,几乎没人舍得浪费多余的力气,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漫长的等死,又是两天过去。
姜鹿尔缩在伤患专用的铺房角落里,悄悄将最后一点饼填进嘴巴里,她放在身旁的水罐不多不好,还有一小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罐底的水似乎始终保持一个刻度。
她脸上的青紫已经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