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起了吗?”大约巳时(早上十点),之沐江还没从房间里出来,平日里宗门的众人寅时(早上五点)就会起来或是练武或是干活,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晚都没个人影的。
这让被泊络安排给伺候之沐江的小厮有些慌,担心对方是出了什么事,此刻不免心急的敲响了房门。
房内安静了片刻,随即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没一会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男人柔软的长发随意的散落点缀在白色的睡袍上,而这睡袍穿的也不严实,腰带松松垮垮的挂在上面像是轻轻一碰就能下来,领口大敞,露出大片白到近乎透明的肌肤和隐隐可见的肌理。
在门后的小厮骤然一瞧见这副场面,登时鼻血就想下来了,他连忙捂住带着酸意的鼻腔,往后退了两步,磕磕绊绊道:“先生,您起了,我们给您准备漱水和毛巾,宗主让我们跟您说一声,起了去他那一趟,他有事想和您谈。”
他说完就赶忙跑去隔壁间叫人拿洗脸水了,仿佛男人是吃人的猛兽一般,半刻也不敢停留。
之沐江见此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粗粗一瞧,温柔写意到了极点,但细看却又觉得空无,像是扯起的皮肉,没有半点灵魂。
他转身回了房间,看了眼胡乱卷作一团的被子,随意的往里扫了扫,给自己腾出一块空位,可以坐在床沿。
那小厮是想多了,他其实就是单纯的睡到了现在,要说他生前也的确是爱睡觉,但自从掌管了父亲留下的家业后,忙碌的工作让他在早晨没有多余的时间睡,现在没有了闹铃,自然是睡了个舒服。
不过,其实也跟这昙花的本体有点关系,这花的本体喜夜厌光,现在早上起来被光一照,多少有了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之沐江坐在床边,堪堪为自己换上了里衣,正琢磨着其他衣服,门便又被敲响了,接着几个小厮捧着水盆毛巾,杨柳枝和盐就进来了。
天羽宗是江湖上的宗门,虽然会找上几个小厮,但做的也不会像那些贵族子弟和大户人家那般精细,他们只带了东西来,帮人端着,或者做些别的杂活,像穿衣这样的细活就没去做了。
可偏偏,之沐江就是不知道这衣服该怎么穿,他可不会硬着头皮来,等漱完口,洗完脸后就直接问道,“这衣服该怎么穿,你教教我罢。”他拉住一个即将离开的小厮。
这小厮正是刚才开门的那位。
本来见了之前那景色,现在又在旁边服侍半天,脑子都乱成一锅粥了,都要离开了,心里都要松气了,却是被突然拉住,心差点从嗓子眼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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