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白,死了?
如同应和他,细长花瓣的彼岸花怒放,挤占了所有白色,花丛中开出一条漆黑又明亮的河。
我也,死了?
裴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竟然浮现一丝笑来。但下一秒,这弧度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的神色。
裴山。渡船的人远远唤道,上船。到时辰了。
裴山忙跑过去,跌跌撞撞间,血便染进水里,晕开。
船夫没有理他,冷眼摇摇头,便转身去了。
裴山挣扎着站起来,跟着走上了摇摇晃晃的摇橹船,有别人吗?这儿有别人吗?
船夫不说话,只把他送去石板桥前。
裴山仍坚持,一个劲儿地问:如果我死了,那之白也该在这里的,他现在去哪了?
船夫沉默地指了指对面的老铺子,便把他推下了船。
老铺子不知道开了几千几万年,只卖一碗汤,卖汤的老婆子,叫孟婆。
三铜板一碗。
裴山的在身上摸着钱,摸着摸着停下来,阿婆,您见着其他人了吗?我想找个人。
没人答他。
老婆子手里的汤冒着热气。
人死如云散。孟婆把汤碗一放,不太耐烦,喝了汤,入了轮回,贪嗔爱痴怨都忘个一干二净,哪还会想这么多。
那碗汤里飘着些浮尘,咕噜咕噜冒着泡,热气消散在冰天雪地里。
你哀气震天,才会血流不止。孟婆叹了口气,眼神也动了动,我见过太多轮回转生。只要忘了这一切,下一世,便快乐了。
裴山举起自己的右手,看到手腕上的血液仍旧不断涌出来。在苍茫的一片白色中,分外显眼。
快乐?不行,不行。裴山已经被痛到麻木,右手就这么攥着孟婆的衣角,阿婆!不行,我,我欠他。我不能快乐。
裴山入了邪一般,突然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兀自喃喃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不行!我欠他,我欠他。
我欠他一万银元,欠他六年。
我欠他一个家,我还欠他一条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