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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眼泪一路流到彼此的衣领里,他们的手紧紧相握,他们抱着、笑着,一面拿手去关窗开灯,一面又不愿分开一丝一毫,好几次都磕到了牙齿。
小山
小山!
在这。
唐立言似是也不信这场景是真是假,含糊地叫了好几次先生的名字,另一个人也就宠溺地回应着,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醉倒在床边。
床很小,床尾还放了好多书,但这于二人没什么影响。抓紧时间办完事,二人就贴在一起,腿弓着,睡得倒也自在。
裴山被人从后面抱着,听突然出现的人说话。
唐立言说他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其实申请已经打上去,师座也口头答应过,就是书面文件还没下来。他实在等不及,干脆翻出围墙,连夜赶过来。
不会被罚吗?裴山听完,冷汗都快吓出来了。他知道精兵队素来管得严,生怕唐立言因为这种事情被人抓住把柄。
所以我得出cao前回队里,不被发现就行。
裴山便不敢睡了,强睁着眼,恨不得把这些年没看过的景象统统印到眼里,你胆子也太大了。军令如山的事,你怎么说跑出来就跑出来?
话里有责备,却也不舍得放人,惹得唐立言更不想走,直说没事没事提前回去就行。
两人抱着说了好久的体己话,唐立言把信里那些小事又重复了一遍,唯独提到那对双胞胎时,哽咽了一下。
你还记不记得,我曾说有人想来蹭你的课?
嗯,朱元和朱贤?是兄弟俩,对吧?
对。他们可能来不了了。唐立言叹了口气,像是被夜里的冷空气冻住。
裴山立刻猜到了,转过身,伸手把唐立言的眉毛抚平,留在雁城了?
嗯,一个埋在百兽河了。唐立言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哭腔,另一个跟着我来云城,但我不敢跟他提这事。
遗愿,这个词太残忍了,没理由让活着的人去背负它。人们一直讴歌英雄、缅怀死者,可唐立言从枪林弹雨里走来,只觉得死亡这个词折磨的并不是深埋地底那个人,而是人世间努力活着的、爱着他们的人。
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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