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山飞速思考着。他凭那份陈伯杭的通缉令,猜出了些前因后果。
只不过,他以为,服妖的指控,只针对陈伯杭;裴山是她的老师,毕业前与她接触甚密。因此,他以为唐立言是被自己连累才进了监狱。
于是,裴山一心想着把唐立言从这误会里摘出去那必然得从最初的一环就否认掉。
不,不认识。裴山脱口而出。
真不认识?这枪,不是你老朋友的么?裘正眯起眼睛,直接把物证带敲得咯吱作响。
裴山深吸了几口气,在心里默念着,要冷静,要冷静,以最快的速度编出一套说辞。
老朋友?我也就是个教书的,上哪能认识耍枪弄棍的人?
说实话!
裘正突然拍案而起,拿枪指向裴山。
这配枪和唐立言那把很像,特制桥夹,九毫米口径,抵在太阳xue上,是索命一般冰冷的触感,怕裴先生离得远,看不清。你再好好回忆一下,见没见过?
咚、咚、咚
这屋子太静了,裴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他拼命告诉自己别露出破绽,这个年代,谁能没见过枪呢?你要想凭这个抓人,那街上男女老少,应当没人能逃过吧?
天并不热,但裴山早已一身冷汗。薄汗印在胸口,留下一滩水渍。
眼尖的局长自然不会忽略它们,下巴朝长衫上努了努,怀璋先生也会害怕啊?
怕?谁会不怕呢?裴山此时说不清自己是在怕什么。老实说,比起畏惧这把头顶的枪,他更害怕圆不了谎、叫唐立言白白受牵连。因此他不能松口、不敢松口,甚至,即便知道他的爱人就在这警局的某处,也不敢问一句之白怎么样了。
从他看见通缉令的那一刻起,他与唐立言,就必须得是毫无关系。
要不咱俩换个位置,我拿枪指着你,看你流不流汗?裴山强作镇定地答。
他觉得自己要撑不住了。炙热的温度,黑洞洞的枪口,满心的不安和疑惑,高度紧绷的神经,这些几乎要压垮他。
一心治学的先生,没什么面对极刑的经验,现在却脚踩着电流开关,背靠椅子上蓄势待发的刀刺;掀开桌上的通缉令,还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针尖和试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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