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纸上写的东西,分毫不差地取上六剂药包,从明日开始一日泡上半个时辰。”
他又看向谢残玉,“谢公子,这位小公子身子骨弱,心肺也带伤,要好好将养一段时间……这半月忌发物,不得食鱼羹,最好也别大补……”
他从前是给谢残玉治过伤的,对谢残玉也没有太多客套,尽心尽力解释,“他身上的鞭痕不能说严重,但是对于一个尚且还在长身体的小子而言,是大损伤,所以这段时日要小心看护着,切莫碰水,碰脏东西。”
谢残玉一一听在心上,最后在大夫走的时候派人送出去,临走还给了偌大两块银锭子。
温偃更是侧目,谢倦之这厮不正常啊!
于笙半靠着软垫,身上是软和的被褥,屋内陈设不算简单,屏风那一侧还有一面墙大小的博古架,上边摆放着各式的摆件,甚至还有一个金塑的蟾蜍。他目光扫过那些,最后落在另一边的书画上,上边山水写意,行云流水的草书好像圣人御风而去……
“喜欢那些?”耳旁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于笙一僵,“谢公子……”
谢残玉眉目疏朗,眉飞入鬓,无论是第几次看,于笙都觉得再没有人能比他更好看了。
“上过私塾么?”谢残玉好似闲谈,于笙稍稍放松了一点,手指搅了搅,摇头,“没有。”
说完大概又是想到了什么,补上一句,“我爹,还在时……曾教我一点简单的大字,我只识得,不会写。”
大略是有些不安,他苍白的面颊上一抹绯红。
谢残玉点头,“以前是没有机会,以后……我教你也无妨。”他声音淡漠,总觉得是像闲谈,又像是认真极了,“虽也只是略懂一二,但是教你一点常用的,也不算太难。”
于笙静静听着,他心中像是飞进了一群雀儿,不住地叽叽喳喳,否则为何胸腔总是奇异地砰砰乱跳。
“怎么,不愿?”
于笙一直无甚反应,谢残玉微微一顿,问了这么一句。
“不,不不……”于笙脑袋摇得跟什么似的,“我愿意的……公子若是不嫌弃我笨,我愿意的……”
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谢残玉,好像是怕他反悔似的,手指攥着被褥都起了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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