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被人剥开外壳窥探内里的曝光感,他的寥寥数语,比任何黑粉对她的攻击还要致命。
最后,时盏盯着大理石地面的纹路,慢慢说:“我不再是我。”
闻靳深慢条斯理地输着六位数门禁密码,低着头没看她:“能看出来。”
滴一声,门开了。
就在闻靳深刚刚踏进时,时盏说:“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知难而退。”
他脚步一停,淡淡回:“我只是突然记起而已,没有嘲讽你的意思。”
可能是职业病的缘故。
眼下的闻靳深不太愿意在这时候说重话去刺激时盏。
门在时盏眼前合上。
消失的是,男人的身影和淡淡的雪松香。
也不知在他门口怔愣多久,时盏回到自己公寓。
进门后才发现,手中的烟盒已经被她捏得完全变了形,里面几根剩余的细烟更是拦腰折断。
时盏将烟盒掷进客厅垃圾桶里,转身上楼。
洗完澡,情绪稳定下来,时盏觉得有点闷,拆一盒新烟拿着火机到卧室阳台上吹风。
拉开阳台的推拉门,一出去,就注意到旁边阳台上的男人。
月色下,穿着睡衣的闻靳深,纽扣也是齐齐整整扣到最上面一颗,所以即便他的眉眼看上去再慵散,也有种禁欲且高不可攀的气场。
他两只手肘搁在阑干上,端着红酒杯的手指又白又修长,皮肤纹理也比寻常人要淡些。
“黑皮诺么?”时盏搭话,她指的是他手里的酒。
闻靳深:“嗯。”
每晚在阳台上吹吹风,喝上半杯红酒,是他的睡前习惯。
今日不同的是,旁边多个时盏,说不上哪里不同,但到底还是不同。
时盏的目光落在脏黑色幕空里,看着层层云翳将下弦月一点一点的遮住,月光渐渐消失,周围变得昏暗,唯有两边卧室里透出的光笼着二人。
在维持片刻安静后,时盏开口:“现在的我有尖锐的矛,锋利的刺,能掠夺任何我想得到的光明。”
用光明来渡我这个黑暗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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