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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时停下脚步好笑地看着姜清筠,“姜清筠,你是快要及笄的人,还要学着小时候告状吗?”
姜清筠撇嘴,抓着他袖子的手又紧了几分,“及笄后我也还是你meimei,别想扔下我不管。”
“我见到爹后替你说一声,记得只能拿书,绝对不能动其他的东西。”姜清时低头看着自己被抓皱的袖子,又好笑又无奈,“你去的前一天记得告诉我,我陪你一起去书房。”
“好。”姜清筠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她去书房拿书,目标也明确。如今已经临近科举,东西应该都被放好了。
“对了,哥哥。你和牧谦表哥别走太近,不然到时候难免有人说你闲话。”姜清筠走着,忍不住还是提醒了姜清时一声。
科举不论何时都是南楚的大事。上一世林氏和杜姨娘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这一次她一定要让她们自食恶果。
姜清时抬手,几下就把姜清筠的头发揉乱,“阿筠长大了。哥哥知道,不会出事的。”
一边走一边说,姜清时把姜清筠送回到松筠居后,自己就折身去了书房。
*
皇宫,金銮殿。
日暮昏黄,殿门紧闭,些微天光投落下斑驳残影。中年帝王站在龙案后,提笔在宣纸上作画,女子容貌跃然纸上,眉眼依稀熟悉,身影却仍旧模糊。
只有画纸右上角的一句诗词清晰至极。
——醉别逢梦,故榭江南,须臾回眸终身空。
寝床上,谢景寻梦中呓语,所念的正是画上的诗句。一瞬清醒,他睁眼坐起身,额头上隐隐有冷汗冒出。
愣怔了一会儿后,他才回神,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又是同一种梦,只不过这次,他能看清楚的场景和内容更多,而且他更是清楚地看到中年帝王的模样。
与他一般无二,只是那人鬓边泛白,眼神中多了几分沧桑。
他毫不怀疑,多年之后,他也变成是那副模样。只是那副画上的人,又是谁?
在殿外候着的陈还听到动静,进来后就看到谢景寻坐在床榻上,盯着某一处出神。他赶忙换着安神香,“皇上,是又魇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