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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苑这才把目光转向他,身体虚弱不堪的她看起来脆弱不已,可她出口的语气却异常坚定。
“我不想再穿那厚重的铠甲。”她再一遍强调,“我不喜欢,很不喜欢。”
他看着她的坚决,终是妥协:“那成,日后就不穿了。”
至此,得到他亲口允诺,她内心沉郁方稍稍散去,缓闭了眸就昏沉的熟睡过去。
因为林苑的突然发病,晋滁无心早朝,就再一次的休朝三日,在寝宫里陪着她养病。
直待三日后,她的身体稍微好了些,金銮殿前方重新响起了上朝的钟声。
这个早朝,高高玉阶上,那御座上高坐的圣上是心神不宁的。可以说,在今早踏出乾清宫的第一步起,他的心就没安宁过。
他脑中不断在想,身上无寸甲护身的她是何其脆弱,旁人只需用稍微利一些的器物,就足矣将她穿胸而过;而她那入口的汤药,更是给了旁人用来害她的契机,只需多一味药,或加重某种草药的剂量……
早朝尚未结束,圣上已起身,宣布散朝。
众臣回府的时候,还在相互嘀咕,为何早朝时候,圣上的神色蓦然变得难看。
晋滁回寝宫后,将她紧紧揽抱在怀里许久,方稍微消散了早朝其间那种难以言喻的惊悸感。
他几欲反悔想要她再次穿上铠甲,可待触及她那虚弱的眉眼,那些让她难受的话就如何就吐不出口。
万般焦虑之下,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应对的法子。
第105章 谏
寅时, 天未破晓,空气中尚弥漫着湿气。
于此刻在午门前候着上朝的朝臣们来说,这应是再普通不过的清晨。按照晋律, 卯正上朝, 寅时二刻开午门,一如从前, 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宫里头的钟鼓声击响之后, 两扇厚重的朱门从里面缓缓开启,朝臣们遂持芴按次序往金銮殿方向而去,照例准备开始这一日的朝议工作。
卯正前一刻钟,乾清宫总领太监执鞭至金銮殿前,净鞭三声。
不多时, 响亮的唱喏声响起, 圣上的銮驾就将至了。
朝臣跪拜,山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