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从前不了解南昭,就算是为讨琼羽欢心现学现卖,结果依然是学了懂了。沈决笑过,谦而不卑道:“既然太子妃提到了,微臣有一问,还望太子妃解答。”
萧云奕手下动作从敲变作了用指甲挎桌面,他自己似乎还没意识到,只全心落在沈决的话中:好在就一问,问完赶紧滚!
琼羽欣然配合:“您说。”
沈决开门见山道:“太子正当妙龄,衣装却翩翩素雅,是不中意红紫之类鲜亮颜色?”
琼羽咋着也没想到沈决会来这么一问,她望见沈决收回眼神,只好自顾自地往身上打量,她今日穿的是鸭卵青色内衬,褐青中裙,再一件厚实的绣鹤阴云大袖,明暗中带着细金反光,加上碧波才给搭上的银鼠灰外皮,整体看起来的确灰黢黢的。
纵然她以前在南昭整日穿着红纱裙裤满地跑,成婚后在宫中定做的头一批常服同是粉红为主。但自萧云奕遇害,琼羽清楚地感知到她对红艳之色的排斥,红在她眼里,不再代表新婚双喜,反而更像一种噩耗的警示。
比起不中意,琼羽顾虑的更多该是不敢,万一红色真的给萧云奕招惹厄运,那她这辈子绝不会原谅自己。
于是,干脆从每次选衣时有意避开,多重复几遍“我不喜欢艳色”,内心就能相信,她真的不喜欢艳色。
几年至今,琼羽理所应当地接受了衣装避艳,自然而然。
“是。”琼羽将波澜揉入心底深渊,平静笑道:“寻常女儿家流行的不太适合本宫。”
沈决似乎别有深意:“您在南昭应是活泼的姑娘,有闭月羞花之貌,何惧五彩纷呈?”
琼羽客气微笑着,闷不做声地垂了眼睫。
萧云奕完整地听过二人对话,脑海里零零散散,沉沉浮浮的记忆碎片竟挥之不去,羽儿带着彩绳花环站在西洱河畔,笑容肆意,抓着比她长出一截的红纱在蓝天白云之下当风筝放。
并非她沐浴花海之中,而是满山杜鹃为她盛开。
羽儿从未如此清晰的出现在他的幻想中,萧云奕企图让梦做的更长一些,他缓缓闭上眼睛,没有想象中地身临其境。
再睁眼,视野间只剩如寒蝉般阴瑟的琼羽。
萧云奕登时心烦意乱,沈决的笑怎么看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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