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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乡雪如同在地狱走了一遭,有人于榻前等他重回世间莫名其妙的温暖。他缓缓抬手抹去初阳脸上血痕:“醒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你开口费力,我待会一件件讲与你听。”初阳没工夫躲避,加快语速安慰住萧乡雪才发觉他在碰她。体温回升后指腹硬茧并不粗糙,初阳禁不住破愁为笑:“原来你的手是这种感觉。”
萧乡雪还有些晕眩,由初阳牵着他手腕平静莞尔:“你不都攥了好几日。”
“能一样吗。你伤的那么厉害,一夜比一夜的凉下去,我不会医术只能把着你的腕脉。”初阳惊魂未定地摸上萧乡雪的额头,见无大碍方道:“它还在跳,我便撑得住。”
伤的的确不轻,不然哪能轮到她苦苦看守。萧乡雪呵气笑道:“多谢。”
“要说这些场面话,我倒想让你省下力气。”初阳拍拍石板边侧的灰,扶着萧乡雪胳膊小心落下:“话虽难听,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左腿不要随便乱动。”
萧乡雪自体会到了左腿奇异的胀痛沉重,他看向勉强支夹着小腿的粗树枝子,不吝夸赞:“你的杰作不赖,何来难听之说。”
初阳未想邀功:“你们习武之人不最看中身体发肤的吗,我在你刚清醒时就说你断了腿,以后能否走跑未知定数,这莫非还不够难听。”
“有命亲耳听到伤情,便没什么话是难听的。”萧乡雪笑着按耐复杂心情:“我先前九死一生,醒来询问有关将士伤亡,营地安全,粮草余量等便会耗去多时,有精力想到自己时也就不在乎了。反正没死,随便治。”
初阳按按他的小臂表示自己在听,劫后余生的欣喜过后即是逃脱不掉的遗憾:“对不起,我没能力打听你数以万计的精兵下落,于营地粮草更无从下手。”
“谁都不比我了解王城一战的情形,你不该道歉,我不能怪你。”萧乡雪疏导道:“霍微选的军营所在地形易守难攻,你若留在里面,绝对要比现在舒坦。”
他猜的很准:“但你为我跑出来了。”
“那夜你得到使节遇刺的消息,集结营地几乎所有的兵不顾风雪连夜赶路,只留下一些守卫杂役,与霍微大人。”初阳回想道:“你走的那么快,我爬上山坡往下望只能看到接连成片的火光。你离开越久,我不知为何就越怀疑自己,当时你给我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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