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让他进来了,慢声道:“你今早走的时候我还没醒,这日子里你穿得也太单薄,早些把厚衣物整理出来。虽然我没有体感温度,但按照经验而言,近几日不打紧,真等秋冬两季寒气闹起来,也不是开玩笑的。”
齐越放任自如地往沙发上一坐,上上下下打量了高奚半响,姿态放松地竹筒倒豆子般一连串哄了她一通。高奚充耳不闻般撇撇嘴,在一旁的沙发上也拣了个舒服姿势坐下,一抬困倦双眼,看着眼前人安定的笑眼,他道:“当初也是刀子火炮里滚下来的,能有多金贵呢,不用担心。”
“担心你作甚么?”她百无聊奈地打哈切,“我是担心你倒下了,没人替我打理家务,帮我购香。”
得,他也算是她的大内总管吧。
齐越颇有几分自娱自乐,甚至萌生出上前去给她敲敲腿的冲动。年久日深,她模样虽从不曾改变,但却越发慵懒妩媚,气势如暗藏在云间翻滚的惊雷,划破一切阻碍她的事物。
“干嘛这样看我。”高奚纳闷地说道,这人一回来什么也不干,就直勾勾地盯着她,叫人……叫鬼很想翻白眼。
“你很闲,那就去把受潮的香整理出来,帮我扔了吧。”
“遵命,我的姑奶奶。”
他忙活去了,高奚的眼睛半闭半睁,靠在沙发上打盹,耳畔依稀有他发出的声响……她却比先前要自在安然了许多。
高奚一向把这归结为她喜欢人味的原因。
她开始胡思乱想,可生前的事没有一样记得,于是想来想去的,大多还是和他有关。
不知不觉中,他们快要相伴十余载了。
一般就人类而言,这么长的时间能做什么呢?足以让一个天真烂漫的儿童知道生活里的柴米油盐;足以让一个一窍不通的人成功的在某一领域做出研究;也可以让一个满心憎恨却无能为力的人被时间侵袭,变得麻木不仁。
可高奚对来说,时间是停止的。
“齐越,我想离开了。”她这么告诉他。
齐越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好啊,沪市也住够了,接下来我们往东北去吧,我记得是几年前来着……五年前吧,去沉阳的时候,你还说那里的气候宜人,你吸收灵力也很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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