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变得又柔又轻:“说得好像我会给你惹什么大麻烦一样。”
时间差不多了,高奚准备回去,从他怀里撑起来:“好了,我回去啦。”
高仇拉住她的手腕,她没有回头,只道:“先放开吧,我不想我们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
手腕上的温度消失了,高奚也往前走去,离开了屋子。后来觉得眼睛有些瘙痒,她抬手一抹,竟然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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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惊雷自云端暴响,骤有无边滂雨咄咄而坠,嚣然雨声汹涌着、跳跃着,钻入世间每一处隙罅,漫布着渺无边际的恐惧。似是欲与之相和般,忽有尖叫撕开雨声刺入人耳中。
高奚捂着自己的右眼,倒在了地板上,她的身上遍布着伤痕,最令人心惊的就是不停涌出鲜血的右眼。
高桓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欣赏她的痛苦,手里拿着一颗刚被挖下来的眼球。
“高小姐,滋味如何?”
从她被绑来这个地窖,已经整整过去了两日。
“怎么,不想和我说话?”高桓嗤笑一声,“也对,这种时候你说什么都是白搭,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说罢,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咳嗽,不禁令人侧目,倏而他吐出两口鲜血。等止住了咳嗽,他又用那嘶哑可怖地声音道:“你看见了吗,这都是拜你父亲所赐,所以你要恨,就去恨他吧。”
高奚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让痛苦的呻吟漫出喉咙,决不会让这个人嘲笑看轻了她。
“我为什么要恨他。”
连日以来的折磨已经让她形容枯槁,似是这副躯体所贮的魂魄已然衰颓凋残,平日里熠然闪烁的眸光此时也偃旗息鼓。那身细皮嫩rou上绽开条条血痕,绝色的脸庞也零落凋然,纵是最铁石心肠的人,见了这般容色都免不得为其痛悯一番。
高桓觉得自己也不例外。虽然将她当成了报复的对象,也当成一个消遣,但高桓总不会否认她的美丽,他觉得自己像是折断了一枝罂粟。
她在流泪,泪是沉默,悲哀悄藏在垂下的眼眸。花瓣伴着枝叶,凄美地洒落一地,于是他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地咀嚼,将爱与恐惧嚼烂,连同她的泪水一起吞入腹中。
这让他无比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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