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不管,自己生病也不顾,就这么干熬着,精神完全垮掉了。”
吴起把梵声带上二楼,一边爬楼,一边说:“梵声小姐,老先生的离开对公子的打击非常大。老先生弥留之际一直盼着你能回来,他想见你最后一面。老人家一直记挂着你和公子早年的那桩婚约,闭眼之前还一直遗憾没能看到你俩结婚。公子也一直计划着娶你,可惜还是出了这么多意外。”
梵声和谢予安的那桩婚约,谢爷爷比任何人都要重视。他惦记了这么多年,也记挂了这么多年,这些年催过、骂过,无非就是想将婚约落实了。
可惜最终还是没没能看到。
卧室门被撬过一遍,新的门锁还没换上,如今门虚掩着,梵声轻轻一推就开了。
房间里光线很暗,窗帘完全被拉死了,一时间什么都看不到。
整个空间了无生气,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一点一点枯萎衰败。
她先走到墙边把灯给开了。
一刹间,黑暗尽退,万千星辉填满房间。
谢予安一个人坐在飘窗上,面向窗户,一动不动,跟雕塑一样。
梵声走近了才发现男人怀里还抱着一只鲸鱼玩偶,是她送给他的那只。他的右手手指紧捏着鲸鱼的鱼鳍,手指也一动不动。
看到这只鲸鱼,梵声胸口一阵钝痛,思绪翻涌。
他瘦得已经不成人形了,宽松的棉质睡衣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像是披了块破布。天生的衣架子居然还有撑不起衣服的一天。
好几天没洗头,短发凌乱,发丝泛油。双目无神,眼尾透着点红,脖子一片潮红。
他应该是发烧了。
梵声很想去探探他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了。但是她忍住了。
“去医院吧。”她艰难地开口。
听闻声音,谢予安也没有抬头,只是很淡很淡地说了句:“你来啦!”
他好像料到了她会来,他好像一直在等她。
“既然你来了,也省得我去找你了,趁着现在把该说的都说清楚吧。”
他说着就下了飘窗,坐得久了,刚一站起来时,他的身体明显地摇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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