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迷糊地睁开了眼,看到景溯的双唇微微翕动,似乎在低声梦呓着什么,听不清楚,凑近些,她才听明白他念叨的是什么。
是母后。
柳凝恍然,他大概是做了噩梦,梦里头见着了沈皇后。
可是景溯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比起先前的苍白,此时竟还添了几分青灰,连洞内的熊熊火光,也照不亮他的脸。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触手如炭火般,柳凝眉头一紧,从怀中取出内服的祛热药丸,用指尖碾碎,借着水喂他吃了下去。
水滴从他唇边滑下,不过好在药是喂了下去。
然而药效却并不明显,他的烧稍退下去些,却仍泛着低热,状态也不见好,眉峰间紧巴巴聚拢着,神情似是痛苦。
他断断续续的梦呓也没停,不过内容却变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她的名字。
阿凝。
柳凝微怔,眉目间泛起一丝动容。
她一直知道他待她很好,是世上为数不多待她真心实意之人——却没想到,他是实打实将她放在了心里,竟同他的母后一样记挂着。
他无意识地低唤着,柳凝垂了垂眼,慢而轻地依靠在他怀里,环抱住他的腰身。
“殿下……”她顿了顿,轻声道,“子霁,我在的。”
他像是在迷梦里听到了她的回应,完好的那只手臂搂住她,像是溺水之人,抱着身边唯一的浮木。
朝暮居元夜时,他曾将表字告知于她,她只唤过那么一次,如今是第二回 。
她一直尊称他为殿下,却并不代表她忘了他的字;明明他只说过一遍,她却记到了现在,却从不说,只在此时才能温柔地唤上一句。
柳凝伸手将他额上的汗拭去,两人相拥而眠,他语声渐消,终于安静了下来,沉沉睡去。
他终于消停下来,可情况却并不容乐观。
低热一直没退,景溯昏睡了许久,当他再次睁眼时,已是第二日的傍晚。
火边有滋滋的声响传来,他循声望去,柳凝正把着根长长的树枝,上面挂了团黑乎乎的东西,像是在烤着什么。
待她听见响动,连忙起身走过来,而景溯此时才看清了那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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