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沈尧送来的“礼物”的那一瞬间便仿佛猛然间被人扇了一个耳光,烟消云散了——沈尧画了一幅油画,画上是一瓶被单折下来的、开的正艳的白牡丹。
没有绿叶,只有光秃秃的、被人强行摘下的大牡丹花,瓶子是红的,桌布是灰的,阳光残照一线,牡丹写实里带着荒诞,好像某种明晃晃的暗讽。
这画其实只是沈尧随手乱涂的。沈尧的风格很奇特,他把最中心的表达往往用忠实的rou眼描绘下来,可其他配件和背景都非常“狂野”,像是把干纯色烈的颜料们直接怼在画纸上,甚至还有的部分很有几分立体主义的抽象,看起来很像是画家画到一半疯了。
所以画里的白牡丹美的娇艳欲滴,可桌布和花瓶却如同污水和残血,奇的是狂乱的笔触却也没能影响整体的观感,依然看得出那是花瓶和堆叠的桌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