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眠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屋子里的脏衣服都没有了。再仔细一看,他之前换下来的脏内裤也没有了。那内裤浸了体液,方眠本来想晚上自己洗的。心里咯噔一下,方眠撑在窗边往下看,穆静南那大木盆里,赫然泡着他的脏内裤。
方眠:“……”
啊啊啊——
穆静南到底在干嘛啊!他为什么要帮他洗内裤,而且还是他浸了穴水的脏内裤!
方眠简直要变成炮仗,顷刻间就要燃烧爆炸。趴在窗边,悄咪咪看穆静南坐在雪中的模样。袖子撸起一截,手腕没入水中,眉眼低垂,长而翘的眼睫上落了细细的雪粒,仿佛白瓷做成的人。穆家的长子,南都军队的指挥官,以前恐怕没有干过这种事吧?他怎么能用那样淡定的表情洗方眠的内裤,那认真的神态,仿佛不是在干粗活,而是在干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穆静南洗好衣服,站起身来晾衣服,方眠连忙缩着头坐下,生怕被他看见。他一会儿恐怕就要上来睡觉了,方眠心里很复杂,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一定是被临时标记影响了,他摸了摸自己脖子后面的腺体,果然,热热的,有些发烫。可恶的临时标记,影响他的心绪。方眠攥着勺子,忽然发现这勺子的铁柄是弯的,越看越不顺眼,真想把它给扔了。门忽然被敲响,穆静南进了门,二人四目相对。
“你还好么?”穆静南问。
“我……我很好。”方眠别开眼,硬梆梆地说,“你……你为啥要洗我的衣服?”
“以前在绿珠湾,一直是我帮你洗。”穆静南说。
他语气平淡,仿佛这么做是天经地义。
方眠停顿了下,说:“以后不用了。”
穆静南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去铺地铺,“明天换叶敢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