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每一个在各自领域发光的人,尽管和卫骋素来不对付,也不会因此就不承认他的实力。毕竟年龄不到而立,职称已经到达副主任医师的人她只在新闻里见过,他的优秀显而易见。
甚至,她也没有在卫骋眼里看到从前那种傲慢的轻视,他看她的眼神,更像是……
谢轻非不敢细想,她觉得自己还没脱离眩晕,现在做任何判断都会有很大误差,会误会他的真实情绪。
卫骋把一早倒好,晾凉的新茶递给她,顺势道:“现在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了。现代人经常会遇到一些心理上的压力与负担,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用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而我的工作就是帮助他们纾解这些情绪。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给你帮助,且保证我们之间的交谈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如果你暂时不愿意也没关系,毕竟私人时间我们也是……朋友。所以,你可以随时向我进行咨询。”
从来都是谢轻非去解读别人,她从没有过在别人面前袒露自己的经历。平心而论,她确实免不了一些讳疾忌医的心态,不觉得自己这是病症,也不当这事有多严重,至多是每当记忆闪回时那些卷土重来的窒息感都要她一个人承受,有些难熬罢了。
但她最狼狈的样子卫骋都曾见过了,自己在他面前已经没什么好遮掩的。双方知根知底,一个表情都能看出对方装的什么花花肠子,嘴硬也诚然没有什么必要。
再者,她也不想这个毛病久久不愈,影响到她的日常工作。如果今天昏倒之前遇到的是除卫骋外的第二个人,她会觉得在局里彻底混不下去了。
谢轻非沉默片刻,松口道:“好。”
卫骋得到她的同意,不着痕迹地弯了唇角,轻咳了声,道:“之后我们每周会谈不少于六次,每次时长不少于20分钟,因为我现在身份特殊,需要等我安排好后续工作再和你商议时间。谢警官,那以后的日子,就请你把自己交给我了。”
后面一句明显是他自己故意加的。
谢轻非淡淡瞥了他一眼:“卫医生,你对每个患者都这么说吗?”
卫骋流利地逢迎她:“只对你特别。”
谢轻非又被他惹毛了,卫骋却没给她机会骂自己,道:“和我说说,那件让你感到困扰的事情。”
谢轻非之所以长久以来不愿直面自己的症状,是因为她从不觉得自己受到了什么冲击。她表现得淡然,也没有人在她面前提及曾经的人和事,以至于她自己都麻木淡忘。再提及,就像在杂乱无章的房间内找寻一个狭小尘封的木盒,开启的时刻才恍然大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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